李老太家的菜唐泽也不知该不该收,他家与这位李老太婆家的关系并不好,李老太小儿子李三娃前年跟他父亲打过一架,自那以后这老太婆经常送菜给他家,也不知什么原因,听说是她儿媳妇授意的。
“你这孩子,老叔婆还不知道你爹妈都走了家里就剩你一个人,你不去端,老婆子亲自去端给你。”李老太说罢,身子颤颤巍巍的就欲离开摇椅。
看见这老太如此强硬,唐泽无奈的摇了摇头,自知执拗不过,赶紧上前扶住老太婆,让她整个人重新躺倒在藤椅之上,“叔婆,我自己去端,你身体不好,还是好好躺着吧。”
回想之前母亲也接受过李老太家的菜,那他现在接受也没什么吧。
想着,唐泽走进了李老太家里,李老太家是土房,空间不大,总共就两间房,大厅和茅厕是连在一起的,厅西侧还有扇门,那里面就是李老太的卧室。
大厅很小,同样也很杂乱,地上散乱堆积着各种陈旧物件,墙壁高挂着一个古朴佛龛,佛龛显然是已经很久没有打扫过了,蛛网密布,积满厚厚的一层灰尘,下方案桌香炉上插满密密麻麻的已尽的竹香,作为一个是信佛之人,李老太整日除了晒太阳之外,其余时间就是供奉菩萨,焚香祈祷家人平安健康。
这座小镇基本上每家都有一个虔诚的信佛之人,镇上有一座年代悠久的寺庙,每年的二月份,家家户户都要前去拜佛,像过传统节日一般,唐泽家自然也不例外。
唐泽不信佛,但也不排斥,不抵触,家里母亲迷信,对于佛教,他也讨厌不起来。
反正唐泽觉得这个区县老一辈毛病特别多,男的爱赌博,女的信佛,而小的则是迷恋游戏,如此看来,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厅正中央木桌上,放着一个瓷碗,用纱罩盖着,根据叔婆刚才所说,唐泽知道那就是李老太准备送给他的肉,三两步走到桌前,掀开纱罩,将还有些温热的瓷碗给拿了出来。
碗里是五花肉,肉香四溢,满满当当的一碗,显然还没动被人过。
“多谢叔婆了。”闻着肉香,唐泽走出屋外,笑呵呵的向着李叔婆说道。
李叔婆唐泽摇椅上欣慰一笑,“二娃,念回来没饭吃就来叔婆家。”
听到李老太的话,唐泽心中有些感动,李老太一家并不富裕,她家五口人,有三个儿子,都没什么化,因为家境不好的原因,她两个儿子早早就外出务工,只剩下一个儿子在家里照顾她。
要说攒钱嘛,李老太几个儿子也攒下一点钱,可是结婚之后又要供小孩念,攒下的钱也花费了出去,一来一去,家庭情况还是那样。
“那叔婆我先走了哈。”告别了李叔婆,唐泽一手端着菜,一手扶着单车,慢悠悠回到了家中。
洗了把脸,唐泽进到厨房煮好饭后,又在大铁锅里烧了一锅热水,他准备先洗个澡,有两天没洗澡了,这两天又都在忙,这会儿身上黏糊糊的全是汗。
唐泽坐在灶前烧火,等待开水煮沸的时间,又从兜里掏出一把杂乱的钞票,一张张清点过后,整齐叠在一起。
半桶鲫鱼,加上两条鲢鳙,一共卖了20元,加上昨天的12,现资产达到了36元。
对原身来说,这个数额并不算小,记得小时候,父母给零花钱从没超过一元,拥有过的最大数额,也不过五十,而且还只是短暂拥有,因为这五十是别人过年给的压岁钱,等客人一走这钱就会被母亲无情没收。
唐泽平静的看着这一沓钱,下一步要做什么,他早已经想好,现在就是缺钱,他的目标是一千块,所以,接下来的时间还得继续卖鱼。
“咕噜噜.......”
锅中开水咕噜噜冒泡,唐泽起身拿过白天装鱼的塑胶桶,一勺勺往桶内倒满水。
后院有间红砖房,是单独盖起的,很是简陋,顶上盖着篷布,空间面积不大,不过10平,作为厕所使用,一家人日常洗澡都在里面进行。
唐泽吃力的提着桶,晃晃悠悠,刚一进入茅房,一股恶臭瞬间填满鼻子,房间各处都弥漫着各种粪便混合在一起的难闻味道,一窝窝苍蝇,小飞虫,灰蛾被惊动,飞速震翅,在房间里肆意横飞。
如此恶劣的环境,是让重生以来的唐泽第一次皱起眉头,眼中飞速闪过一丝嫌弃。
嫌弃归嫌弃,可澡还是要洗的,原身很不讲卫生,算算时间,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洗澡了,白天出汗打湿了头发,这会儿浑身都痒痒的,往头发上随手一抓,竟然还抓出了一只虱子。
茅房内多数飞虫惧光喜阴凉,开了灯之后,虫子就都飞躲到茅坑之下去了。
唐泽将毛巾打湿,狠狠的洗了澡,浑身舒爽的出了厕所。
洗完澡,饭也焖熟了,拌着五花肉,美美吃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