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也不废话,收了至宝,就带两个小鬼离去。
白看一场热闹的仙家势力,坐立难安,对他们来说,此刻的挑灯鬼就是九极界域上的九天玄雷,不敢招惹,不可撼动。
入夜,缺月阁主殿上弦月中。
“邪帝尊者,这一招引蛇出洞,老朽使得可还行?”黄金鱼尾狮,一杯圣酒下肚,云雾缭绕。
“有劳鱼阁主作陪,我们挑灯鬼做买卖,童叟无欺,这些是你的了。”
“多谢尊者,那老朽就不打扰你们说家常了!”收了宝物,鱼阁主又一次凭空消失。
“师傅,你该不会是和他们演戏,诈那些仙家宗门的宝贝吧?”
“这得多亏你的无功而返!否则,我哪里需要耗费心神,拉下老脸,做这种勾当!”
“原来我们都在为他人作嫁衣裳!”名野恍然大悟。
什么叫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拎宝贝,这就是!
自己在外喊打喊杀,结果闹了半天,却是邪帝尊者早已布局好的一场淘宝盛宴,就等自己这个小丑在台上卖力表演了!
难怪那些势力那么不痛快,原来发现自己被骗了啊!
名野道心稀碎,想不到自己也有我为鱼肉,人为刀俎的一天。
当下扼腕叹息,干脆躺在蒲团上撒泼打滚。
“你不错,我们挑灯鬼不收平庸之辈,若你杀了火极宗的第三代圣子,长赢可为我座下亲传弟子!”
邪帝不苟言笑,指了指名野,又指了指鬼面少年!
“你叫长赢?那我呢?”名野同时问向两人。
“我还没有资格收你为徒,我们可平辈称呼!”
“嘶,乱套了啊师傅,人是我带回来的,怎么辈分比我还高,我不服气!”
鬼面少年长赢,突然也有了一种自己把自己卖了的感觉,这不也是为名野做了嫁衣吗?
“邪帝尊者,你为何知晓我一定会来?”名野没有理会长赢的插科打诨,继续向邪帝请教不解之处。
“不是我知晓,也没有为什么,而是你一定会来。你可曾看过草木枯荣?”
“自然看到过。”名野点头。
“黄叶随风落,野草吹又生!”
“尊者是说,万物有其定律,哪怕修道万载,也只是求个长生,根本无法改变万物各行其道的本质?”名野触动极大,脱口而出。
“不错,你果然天赋异禀。就像胜天古教那个天机老人,擅长推衍之术,总想着胜天半子,趋吉避凶,号称算无遗漏,还不是为我做了嫁衣。蝇营狗苟,命中早已注定!”
邪帝尊者的一番机锋,听得名野如遭雷击,一股看不见抓不住的灵犀闪过脑海。
“那长赢是尊者派来杀我的吗?”
“实际上是老翁,也就是我们挑灯鬼的扛把子,鬼帝,挑灯鬼都听命于他!”
邪帝又喝起酒来,仿佛这酒取之不尽,怔怔地望着星空,不知在想什么!
名野大眼扑闪出很亮的光,那抹灵犀逐渐清晰,被名野抓住。
“难不成,这套嫁衣,在我还没遇到长赢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长赢只是一个契机?没有长赢,也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挑灯鬼,甚至是鬼帝自己。
哪怕自己被长赢杀死,也会被带走尸体,加入挑灯鬼!”
名野陷入沉思,规律固然存在,可是自己是有主观意识的人,如果没有禁地之事,自己此刻应该在人极宗修行。
“邪帝尊者,可曾去过我们人极宗?”
最初名野猜测那个黑衣人就是宗内之人,现在看来,真正主导这一切的恐怕另有其人。
“不曾,老翁可能见过,他知道你比我知道你要早!甚至比你自己知道自己都要早!”
这话犹如惊天霹雳,自己不就是盆地的一个小土著吗?难道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为什么老翁,也就是鬼帝,这么了解我?我不会是他的私生子吧?”
名野大胆猜测,虽然邪帝霸气无匹,但不是嗜杀之辈。
“知之甚少,不过,私生子这个说法倒是有趣!”邪帝看向星空,嘴角微翘。
名野越发觉得自己被笼罩在一团迷雾之中,牵连甚广,好像自己的命运并不在自己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