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子玉只好塞了几只包子,让他在路上吃。
雨还在下,只不过比昨晚小了许多。
副将赶着马车将云若安送回到家后,再递出一把雨伞,然后走了。
云若安撑着雨伞,走进大门,却见小虎子正守在门口。
云若安讶异:“小虎子,你今日怎么没有去上学?”国子监较严,非常特殊情况不得无故旷学。
哪知小虎子眼眶红红的,看到他哇地一声哭出来,抽抽噎噎道:“三哥,你可算回来了,大娘生病了,很严重。”
云若安心里咯噔一下,然后放下雨伞,走向母亲的房间。
刚想进屋差点儿撞上云若欢,云若欢也是眼眶发红。
他看见云若安生气地拽着他胸前的衣服大吼:“你昨晚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昨晚下雨石阶太滑娘摔倒了,摔到脑袋上,现在还昏迷不醒。爹昨天晚上因为着急去扶娘,也跟着摔倒了,腿也摔断了,现在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云若安手脚冰冷,他没有想到昨晚发生这么多事,同时也非常内疚自责,要是,要是他昨晚坚持回来就好了,都是他的错。
云若安强忍着心中的难受,艰难地开口:“娘现在怎么样了?”
云若欢一下子颓废下来,双手捂脸声音哽咽:“大哥今早找了大夫,大夫说……”
云若安脑袋一片空白。
此时刚好云若凡带着大夫出来从房里出来,大夫一边摇头一边道:“实在抱歉,令堂摔到脑袋,至今还未能止血,仍在昏迷,老夫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准备安排后事吧?”
云若安猛地看向大夫,听到他口中的话后,更是站不稳差点儿摔下,只得扶着门框。
云若凡没有看他,仍然执着地求大夫:“大夫,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求求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不管花多少银子,只要能将我娘治好。”
大夫看着眼前几个人悲痛欲绝的神情,似是不忍,叹息道:“老夫医术不精,无法医治好啊,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请皇宫的御医,御医医术高超,或许有办法。只不过,唉……”御医哪是普通人能请得到的?大夫再也没有说话走了。
御医?云若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站起身来,往外走。
云若凡一把将他拉住:“你去哪儿?”
云若安眼眶发红,强忍悲痛:“大哥,我去找御医。”
“御医哪是那么好找的?你留下照顾父亲母亲,我去求皇上。”云若凡厉声道。
虽然以他的官职,求见皇上赐御医,难如登天,但如今再难也要试一试。
云若安摇头:“大哥,你是见不到皇上的,让我去吧,我去找王爷,求他帮忙,我与王爷交情好,他一定会帮忙的。”
说完没有等云若凡同意,走进马棚,牵出血汗宝马,翻身上马向着王府疾驰而去。
颜子玉正在房看奏折,却听见门一下被推开,他抬眼望去,云若安全身湿淋淋地站在门口,红着眼睛,情绪明显不对。
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三两步走了过去,将自己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他身上:“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云若安紧抓着他的衣袖,声音颤抖带着哭腔:“子玉,你帮我去请御医,快,快去。”
“好,我马上去,你先去换一身衣服。”
颜子玉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看云若安的神情大致也能猜出。
云若安摇头催促他:“不,快,你快去,我娘恐怕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