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帘拉开。
露出斜靠在床榻上的病人。
那人浓眉高鼻,眼眸深邃,苍白的脸色更给他一种病态妖异的美。
“阿怀还真请了个厉害人物回来。”
他深棕色的眼睛里泛着暗芒,似乎要把人射穿。
苏怀脸色发青。
没人猜透他这话更深一层的意思。
唯有虞沧站得笔直,“多谢认可,那我们现在可以坐着说话了吗?”
“……这是自然,让贵客站着,不是我的待客之道。”
这话说完,立即有丫鬟端了凳子进来。
那丫鬟下盘很稳,看上去也是个练家子。
虞青很吃惊,不知在这个小小的宅院里,究竟隐藏了多少高手。
虞沧却一如既往的淡定,好像一切理应如此。
凳子放好,她施施然坐下。
“我可以治好你。”
一句话直奔主题。
床榻上的人却笑起来,“你刚才不是说要诊过脉才能下结论吗,怎么这会儿又这么笃定?”
他显然并不相信。
或许在他看来,虞沧更像是个信口开河的疯妇。
“本来只有三分把握,但看到你之后,差不多就有五分了,加上如果治不好你,我妹妹也回不去,所以就又多了三分,现在差不多有八分。”
虞沧分析得头头是道。
床榻上的人忍不住笑,“看来你妹妹对你来说很重要。”
虞沧:“那是当然,但你不要因为这点就把她抓起来威胁我,如果我治不好你就每天砍掉她一根手指什么的,我这个人不喜欢被威胁。”
“……”
虞青:……
求求你快住嘴吧,你不提建议说不定人家还没想到这么损的招呢。
她也想不通自己怎么会有虞沧这么个不靠谱的姐姐。
导致每次受伤的总是自己。
那人盯着虞沧看了半天,才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重要吗?那只是个代号。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治好殿下的病,除此之外都是浮云。
“刚才我看了一下你用的药,样样都是顶名贵的药材,但并不对症,一起吃的话很容易起反效果。”
所以她不是在诅咒他。
“那你说说,我这是什么病,该怎么治?”
“我观你脸色苍白,眼下青黑,四肢无力,目前看起来应该是中毒,而且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毒。”
“胡说八道!我们这里那么多名医大夫都看过,可没有一个说过是中毒!殿下切莫因治病心切,让别有用心的人骗了去!”
有人高声提醒。
他们觉得可笑,若此人是与苏怀勾结,那他至少应该先将御医看过的结论告知她,而不是让她在这里信口开河。
“我当然知道没有人看出他中毒,不然他的病情怎么越来越严重呢?”虞沧看他们像看一群傻子。
“你……”
“那神医认为,该怎么治?”
床榻上的人并没有反驳虞沧的话,反而让她继续说下去。
“再神的神医也没办法不看脉就下处方,如果传闻没错的话,那毒在你身体里应该已经有数十年之久,一时半会儿恐怕很难清理干净,但我至少可以保证你在数载内暂无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