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缕清风袭来,吹散了一丝丝燥热,娄山月家却火热依旧。
凉粉卖的有多火热他们都多少听说过,况且请帮手这样的事基本就是把做法教了出去,不管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想分一杯羹。最后娄山月干脆说了年龄大的、年龄太小的都不要,这才赶走了一批人。再加上娄山明的加入,本还混乱的场面快速稳了下来。
最终还是选了钱翠花、赵桂芬,还有孙十八。做凉粉也只能挣个小钱,有些家中田地多的,大多是想白嫖个方子赚钱,就是来帮忙,也不是诚心的,比起那些人,赵半芹还是更愿意教像孙十八这样聪明懂事的半大孩子。
孙十八虽然只有十二岁,经验却不少。他跟他爷爷相依为命,自小就在村子里混迹着长大,最重要的是,竟然还长了个伶俐的性子,自小跟爷爷搭把手种田,爷爷年纪大了就把地租出去,在家里种些菜,洗干净了拿到城里卖,山上摘得果子,捕的野兔子,都是他的生活来源,这阵子娄山月收的野果子就有不少出自他手。
“……今天不早了,明天你们再来帮忙。”赵半芹跟几人说了话,刚要开口跟娄二柱解释她的打算,就听见清脆的一声。
“娄大哥,娄叔、赵婶子。”
可不就是王萍萍面色微红,有些羞窘的站在门口。
想到方才王萍萍说的话,娄山明眸光一暗,上前一步,“你怎么来了?”
王萍萍立刻如受了惊的兔子一般红了眼,他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她怎么来了?她以后就是他媳妇儿了,还不能来他家不成?
感受到娄山月好奇的视线,王萍萍登时更羞了,他这个妹子就是个坏脾气的,对娄小柳那么温柔的姑娘都那么冷漠的,能是什么好人?也就是娄山明这个当哥哥的说自家妹子好,她去找娄小柳还发带,人家还不要呢!反倒还夸她戴着好看,她都跟自己解释了,娄山月是失足落水,她不过是去叫人了,就被扣上了个推人下水、杀人的屎盆子,即便如此也顾着亲戚情分,多温柔的姑娘,再好不过的人了。
赵半芹一见是王萍萍,立刻热络起来,“你这孩子怎么来了?可是家里有什么交代?大山,别光站着啊,快给萍萍倒杯水去,把家里的果子拿出来给萍萍尝尝。”
娄山月察觉到王萍萍有些敌意的态度,正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见自家娘亲多亲热的把王萍萍拉过去坐着。她们见过吗?一对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突然一段画面闪过,她眼神一亮,原来是她!上次碰见娄小柳时,那个看热闹的姑娘。
娄山月瞬间了然,怪不得她对自己有敌意,恐怕是因为娄小柳的话误会她了吧?不过她才不在乎,只要相处久了,自然知道其中内情。不过要真是个拎不清的,那大哥才是真可怜咯!
正想着,就听见那看似十分老实内敛的丫头直接开口要求赵半芹将做凉粉的方子教给她。娄山月错愕的看着她,忍不住张大了嘴巴,对这个未来大嫂又刷新了认知。虽说两家现在基本上默认两人的关系,但毕竟还没有定下亲,道理上讲没什么问题,可心里总觉得不舒服,这毕竟是自家的心血营生。
娄山月眉心蹙了蹙,抬眼望向娄山明的位置,自家大哥会怎么想、怎么说呢?
娄山明愣了一下,眉毛微微皱起,似是也十分诧异的模样。心里还没消化好她方才的话,她就又提出了别的要求,心里不由得开始怀疑起这段婚事来。下午见面时她就说了,王家的意思是聘礼只要聘金,也就是银子,她们只要十五两银子的聘金。十五两银子,搁在哪里都算是一个大数目。
如今成婚的聘礼最重要的就是大雁或公鸡,就是米、酒、肉、布匹,有钱人家再加上些其他的金银玉器等等东西,就是聘金也只是个意思图个吉利,像这样直接讲东西换成聘金的简直是匪夷所思。更何况按照规矩,他们这些人家成亲即便是把所有聘礼都换算成聘金也远远不足十五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