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完家后,短时间内不会再有人上门找麻烦了,方芜在难得的消停时间内一门心思投入工作。
她大学主修的就是摄影专业,在校期间接单赚外快,再用自媒体营销自己,毕业时已经存了一笔数目可管的创业基金。
初入社会后,又在一家杂志社当了一年的摄影师赚足了经验。
第二年就辞职,自己着手单干,难事铁定遇到不少,但能混到现在,资源和名气一定是不会太差的,每天的工作量满满当当,没过多久,她将傅芊说过的同学聚会忘的一干二净。
直到某一天晚上,她还在工作室加班修片,手机为了能及时接收到客户的反馈消息而开的振动此刻响的没完没了。
“你们说周逐冕会不会来啊?我还想跟他要签名呢,到时候拿出去卖还能赚个不小的数呢。”
“就是你去年那么干了,今年想都不要想,周逐冕可得避着你,同学一场谈情,你背地里搞小动作都不敢当面谈利益,谁还高兴搭理你。”
“嘿!我讲利益?你还把你肥心收收吧,艾眠但凡能来,你还能不起色心?不想灌醉她?发生点什么?”
“我哪敢啊,你不看看她朋友是谁啊?那是咱芜姐啊。”
“说起来@五方,姐,你今年还来不?”
高中那会儿,方芜跟校霸没多大差别,从小练到大的跆拳道派上了用场,几乎是看谁不顺眼就真敢动真格收拾收拾。
很多男生都吃过亏,最后,一个个见她就躲。
但还得说一句,她吃得开,玩的好,讲义气,人缘算是不错得了,毕竟比女学霸少了一个学的女霸也不是白叫的。
群里那波弟兄跟着刷了一波表情包,方芜将手中照片修完,才回:
“看情况吧,不忙就过来了。”
其实在毕业后,比起转过学只在沪南高中待过一年的艾眠来说,方芜对学校和同学都要更上心些。
即使在毕业后,比起艾眠为了减少被同学识破她和周逐冕的关系而对后者不利而删掉所有同学的联系方式外。
方芜不但还和他们称兄道弟,平时工作累了,大家离得近的几个还会经常约出来喝点什么。
同学聚会什么的,用来叙旧,对方芜而言和日常的聚餐其实没差。
“还是芜姐爽快,所以,姐,今年能带艾眠过来吗?前几天我经过咖啡店,大老远就认出了她在里面买咖啡,别说我眼神好,实则太他妈漂亮了,都快30了,那张脸还是跟高中那会儿没差,清纯又漂亮。”
“她不早结婚了吗?就不知道便宜了哪个栽种?”
方芜对和周逐冕有关的评论从来不吝啬讽刺:“就一窝囊东西,还没有你们有胆,废物的很。”
“哟,姐说这话我爱听。”
“被姐夸了,还是芜姐爱我。”
“所以,姐,能带艾眠过来吗?我们不欺负人,就想跟艾眠见见面,喝喝东西,玩玩游戏,增进增进感情。”
一两波人隔着网线都能想象到嬉皮笑脸的程度,艾眠又是那个软性格,真带过去就是遭罪去的。
方芜更清楚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加之前不久才刚和周逐冕离婚,要是不小心捅出去,还不知道那些男的能疯癫成什么样。
“滚。”
在方芜面前,那波人还算识趣:“好嘞。”
“芜姐霸气。”
“芜姐何止霸气,她厉害着呢,恋爱谈的不要太丝滑,年轻弟弟又帅又有力,总比我们这波上了年纪的会玩,能力还强。”
“你不行不要带上我们啊!”
“哟,说你心坎上,打你痛点上了?”
“嘿,死秃子,看我见面不撕烂你的头皮,堵住你的毛囊,让你寸早不生,春风吹不生。”
“啊啊啊啊啊啊,你好歹毒!!!!”
越来越乱的场面,方芜将群消息设置成不提醒后就不没再管了。
毕竟,
今年的同学群始终没有来自国外的消息。
*
隔天,早上出门的时候,天上就阴沉沉的,起着风裹挟在人的肌肤上带来的凉意瑟瑟发抖,手头有个大单马上就要开拍了,方芜也顾不得回去换身衣服,想着室内拍摄也冷不到哪里去,就直接上了一辆随手打的出租车。
她的车前几天借给下属开去临省出差去了,是给SB公司旗下的Gldent长周逐冕的个人世界巡回演唱会拍摄宣传海报。
方芜本不想接的,但公司大方给的数字很漂亮而她的员工又要吃饭,综合考量,索性接了工作,再把工作转接给了下属。
这样她既不用面对周逐冕涂个眼前清爽又能赚钱养工作室和员工,一举两得。
她住的地方离今天的拍摄现场有一段距离,一路上又经历早高峰,才开了四分之一的路程就堵了三次。
司机师傅看上去快五十,是个健谈的人,开着车载蓝牙放着歌,还隔三差五跟她聊几句。
当着背景的音乐从一首复古的歌切成了另一首更复古的歌。
那些歌流行的时候,方芜都不见得出生没,但却很适合司机的年龄和品位。
司机跟着音乐轻轻哼着,问着方芜有没有听过?
方芜闭着眼下意识的摇摇头,飘过耳的节奏却随着前奏往后走逐渐熟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