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愣住了,果然,他生气了。
“我我不该顶撞徵公子。”
宫远徵更加气闷了,甚至觉得上官浅不是失忆而是傻了。
“你不是最喜欢揣测哥哥的心意,怎么如今倒是不会了?”
上官浅有些茫然且惊讶,“角公子心思如海,我怎会轻易妄加揣测?”
宫远徵沉默不言,宫尚角眼神幽幽的看着她,目光里带着审视。
下人们很是不解,角公子怎么就突然生气了,所有人都惶恐起来,大气都不敢出。
上官浅站了许久未动,腿脚上隐隐传来麻木胀痛,她微微蹙眉,想动又不敢动,双手紧紧的捏住衣角。
宫尚角将她的难受和隐忍看在眼里,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初春风凉,等身子好了再出来。”随即又对站立一旁的侍女吩咐声,“扶夫人回房。”,说完后转身离开。
侍女先是一愣,随即立马应是,匆忙过去搀扶住上官浅。
等到宫尚角和宫远徵的背影消失,众人都纷纷回神,上官浅似是无意问道,“他说什么?”
侍女在角宫待了多年,八面玲珑,立马跪下磕头,“见过夫人。”
下人们见状,都纷纷跪了下来,“见过夫人。”
上官浅面上害羞浅笑,眼底的得意之色却在无限蔓延。
今夜的长街异常热闹,灯火辉煌,人流如织,叫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宫子羽神情淡漠的穿梭在人群中,他想念她的阿云,那个面冷心热,一心一意爱护他的姑娘。
上官浅都能被宫尚角千里寻回,为什么他的阿云却依旧无所踪,若不是受宫规的约束,他早已去找他的阿云。
经刺身,他终身不能离开旧城山谷,往后余生只能居住于此,为宫门生,为宫门死,若是阿云陪在他身边,别说一辈子,十辈子他也是愿意的。
金繁跟在他的身后,眼神警惕四周,时不时看宫子羽一眼,无声的叹气。
虽不是上元节,可街上依旧有商贩在售卖花灯和花绳,宫子羽驻足片刻,垂眸摸了摸自己手上的花绳,睹物思人,心中酸楚。
“金繁,走吧。”街上人来人往,终究没有他所想寻回的人,宫门派出去的人也从未带回任何音讯。
金繁应了声,两人转身离开。
恰时,一袭白衣,戴着面纱的云为绵经过宫子羽待过的摊面,她的丫环望着五颜六色的花灯,“姑娘,你看这些花灯多好看啊,你要不要选一只?”
云为绵驻足,仔细的看了看,“老板,我要那只兔子花灯。”
熟悉的声音,宫子羽身躯一震,不可置信的转身回眸,金繁亦是如此。
老板客气的招呼,“姑娘,你真有眼光,这可是今夜的最后一只了。”
云为绵接过老板手里的花灯,丫环付了银钱,两人眉开眼笑的一边走一边欣赏手中的花灯。
不远处,宫子羽按耐住激动一路跟了过去,没有靠近,但他能听见她们的对话也能看清她们的神情。
他眉头紧皱,心中一阵发酸,想过去看看那名女子是不是他的阿云却始终没有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