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有时觉得吧,这男人与她梦中那位着实性格大相径庭,就拿她晕厥一事来说,她觉得自己已经无碍,可男人非要她在屋内养着,准备来说是卧床修养。
她本就对待在屋内挺不喜的,此时此刻无趣侵占了她所有情绪。
用过午膳后,她趴在榻上,见一众婢子进来,在前前后后地收整着。
“为何收拾行装?”午后睡意极为泛滥,凤九歌只是卧在榻上片刻便觉得昏昏欲睡,差些就要去会周公。看着婢子满屋子地收拾,她才强撑起精神,懒懒开口。
子衿侯在一旁,闻言回复道,“王爷要带小姐一同南下。”
子衿的声音不重,却瞬时赶跑了凤九歌的睡意,她睁开眼,怕自己听岔了,“你方才说什么?”
顾北彦要将自己也一同带着?
这不就意味着她也要南下?
小姐没听错,王爷是要你一同陪行。子衿看着凤九歌一脸未醒的模样,无奈地重复。
凤九歌此刻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她揉了揉未打理披散在肩头的青丝,菱唇微勾起,似是不悦。
她何时说过要一同南下了,原来他先前提起她的身体状况要暂缓行程,就是决定要将她
一同带着了吧。
可是她毕竟不在南下人员中,如此贸然跟着行伍,怕是要惹来众多非议了,虽然她凤九歌一向是行得正坐得端,可毕竟人言可畏。
她未嫁顾北彦未娶,两人如此不分体统地共处,会被百姓传成什么样子也未可知。
“让下面的人简单收拾几件衣衫便好,舟车劳顿,行装繁多不利于赶路。”凤九歌翻了个身,吩咐了一句。
她断定这行程定是都耽搁在路上,毕竟此事事关朝政安危,顾北彦也定会采取速战速决的方法。
不过去趟江淮,她没见过沈少寺的舅舅,自然也不用避讳什么,唯一顾虑的此刻也已不是头等要事。
她昨日晕厥了后手中的信条哪儿去了?
“可有在房中拾到一纸信?”凤九歌这才想起自己昨日丢了多重要的东西。
她未过目信的内容,不知晓自家长兄写了些什么,若是他写了一年前的宫变内幕,那若是顾北彦看见了,他会作何感想?
可凤九歌转念一想也觉得不对,今早顾北彦的表现一如往日,丝毫没有异状。
奴婢未看见什么信。子衿并不知晓此刻凤九歌内心所想,只是如实回答。
凤九
歌闻言心底也有了数,估摸着是顾北彦捡到了,不然房中的东西还能少了不成?
许是那男人太善于伪装,她竟然都没有从他的脸色中看出不对,想当初他拿走卷宗也是这副模样,事不关己,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王爷可有说何时动身?”凤九歌想着若是时辰来得及,她还要去房一回,不仅是拿回卷宗,还有那封她未过目的信。
只愿顾北彦还未将她的信毁掉,明明是她的东西,却被他一声不吭地拿走,连个告知都没有,这男人委实坏透了。
子衿在妆奁上收拾着珠宝饰物,闻言回复,“王爷说是明日动身,此刻正在府中安排事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