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时间,沈琳琅每天都会到王府为景承之针灸,早上匆匆而来,然后匆匆而去,莫柳笙看她似乎对景承之没意思的样子,也放低了不少警惕。
不过看她太接近景承之的时候,还是一副不悦的样子,时而瞪她一眼,仿佛在警告。
这几日,沈琳琅除了给景承之针灸,开化血化瘀的药方子,她还亲自研究能够化瘀消炎的药膏,准备等稍微好转之后,就让景承之贴牙膏。
毕竟不能长时间针灸,经络遭银针的刺激多了,也容易出问题。
沈琳琅做了些药膏贴,刚好何小婷因为日日擀面而腰酸手疼的,便将做好的药膏贴给了何小婷,让她试试效果。
何小婷贴了药膏,第二日便对这药膏赞不绝口:“沈小姐,你这药膏贴也太好用了,之前老耿亲自给我做了些,都没有这么好用,而且我在京城的医馆里也买过不少药膏贴,就是没你这个有效啊。”
“姐姐,方便让我看一下贴药膏的地方吗?”沈琳琅问何小婷,等何小婷点了点头,便上手做检查,沈琳琅稍微用力摁了下何小婷觉得难受的地方,何小婷哼了声,似乎还是挺疼的。
沈琳琅检查一番过后,发现操劳过度的肌肉疼痛是很快解决,但是深入关节经络的地方,还是比较难恢复的。
不过沈琳琅也不急,毕竟她做的药膏贴又不是什么神药,有用就行,怎么可能贴一晚上就好了。
沈琳琅现在研制药膏贴,目的就是将药方子提上去,到时候能快速达到消炎化瘀的效果。
不久后京城会下雪,那才是景承之最难熬的日子。
这天是雨日,早晨起来,沈琳琅便感觉到了一股寒意,去翻了翻从绸庄新买的裙子,挺薄的,也不知能不能御寒。
自从医馆开张后,沈琳琅就长时间住在医馆后面的房间里,很少回沈府。
叶静瑛和沈舒雅不欢迎她,还老拉着她提复婚的事情,干脆就不回去了,免得被她们烦扰,饭都吃不下去。
不过眼看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沈琳琅没带什么东西出来,似乎得回沈府一趟,拿点儿御寒的衣物和生活用品什么的。
沈琳琅穿上那条紫色的裙子,然后带上银饰,又披上头纱遮住脸蛋。
她瞧着铜镜里人,压根儿就不像自己了。
她以前可不会这幅打扮,之前去绸庄的时候,她一眼就相中了这个类型的衣服,就是因为知道没人会想到她会穿这个。
沈琳琅穿好衣服,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就拿了药箱,去医馆后门。
此时天色有些阴沉,因为是雨天,所以天空一片灰暗,一辆马车已经候在了医馆后门,车夫瞧见有人出来,扭头一看,吓得一愣。
这个车夫也不是第一次来接沈琳琅了,但是看见每次看见一个包头包脸还一身银饰的艳丽女子,还是觉得有些诡异,云庆国女子的打扮向来内敛,也不会把整个脑袋给包起来,一大早的瞧见打扮这般怪异的女人,是个人都会被吓着吧。
“咳咳咳,姑娘,请。”车夫跳下车辕,给沈琳琅打开车厢的门。
沈琳琅撑了油伞,朝车夫点了点头然后将油伞收起来,这才钻进车厢里,她将油伞收到一边,闭目养神,不久,马车便到了承王府。
沈琳琅来到承王府,熟门熟路的来到景承之的院子,然后为其针灸。
沈琳琅今日瞧着景承之脸色不错,至少不像前几日那么憔悴了,而且没有一股倦意,之前景承之晚上睡不好,早上还要起来针灸,因此沈琳琅每次过来,都会看见景承之皱着眉头,而且眼底下有股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没有睡够。
沈琳琅用酒将手消毒后,就开始给景承之针灸,静待两刻钟,就开始收针。
景承之看着她认认真真的收针,然后检查了一下针灸的地方,最后将腿上的裤子拽下去,去桌子上拿了簿子过来,递给他看。
只见簿子上写着的是前几天的字:王爷,针灸完成,今日医馆还有事,先走了。
景承之颔首道:“有劳姑娘。”
沈琳琅点了点头,收了簿子,又将桌子上的墨盘毛笔收了,拎起药箱就往外走。
在一旁候着的莫柳笙看沈琳琅这般识趣,倒是放心不少,之前还担心这个异域女子看上王爷,不过这几天观察下来,发现这个女人每次离开头也不回,别说看上王爷了,似乎对王爷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莫柳笙走到景承之面前,福了福身,轻声询问道:“王爷,今日下雨了,可要回去再睡会儿?不如我扶您回房间……”
莫柳笙说着,就担心的看了看景承之的腿,这腿伤留下的旧疾在雨天雪天最是难受,偏偏今日就是下了一天的雨,从前冬季的雨日雪日,她都眼睁睁看着景承之受那旧疾之痛,连着好几日都无法安眠。
景承之摆了摆手,淡然道:“不用,去弄杯茶来。”
莫柳笙听了,瞧了瞧景承之的脸色,看他脸色还不错,便下去泡茶了。
景承之的腿还搭在凳子上,这会儿针灸完的地方还有些酸软,不过并不难受,甚至可以说是犹如蚊子叮了一般。
景承之睨着针灸的地方,陷入一番思忖,开始针灸那几日,他在针灸完后都会回去睡会儿,不过,现在倒是没什么睡意,因为并不困,连着针灸了几日后,夜里没有再受那蚀骨之痛,睡得还不错。
初见那异域女子,还怀疑那位女子的医术,现在看来,这位姑娘确实有点儿能耐,今日还是雨日,他竟然一觉到天明。
这是皇宫里的御医都办不到的事情,此前御医院的御医们日日在皇宫和承王府往来,就是为了治疗他的旧疾,但麻烦不说,还毫无作用,每年都会在冬季复发,后来景承之也厌烦了,便不再许御医院的御医来承王府,免得扰他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