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之间有了缓和,虽然夙未罹并没有解开她腿上的链条,可是两个人都很默契的不再提起,就好像从前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可是谁都知道回不去了,怎么样都还回不去了,覆水难收的道理他们都懂,都明白,只是两人之间都在尽力的去维持着那近乎诡异的和平。只要不提起,什么都可以当作没有发生。
尘霜深知夙未罹的心中所想,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愿意放弃一切,装作无所畏惧地陪伴在他身旁。对于当前的困境,她需要一个能够稳住夙未罹的方法,只要不触及他的底线,她就可以肆意利用夙未罹对她的爱意去做任何事情。她要保护自己的苍生,这是她的使命。经历了这一切后,她深刻地意识到,夙未罹不会轻易地杀了她,因为在他们之间,夙未罹的爱仍然存在。
尘霜在用寿命和他进行一场豪赌,她在和天道相争,赌她的孩子终会悔悟。夙未罹是她的孩子,他的身上有自己渡给他的半缕魂魄,更是自己将他悉心教导多年,是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曾教他圣贤之,教他明辨是非,即便是如今已经被魔气扰乱心神,终究会有良知不曾泯灭。即便是二人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即便是他们在榻上终日缠绵。对于尘霜而言,不过是夙未罹在发泄当年的不满,只是想要弥补当年心愿罢了。
可是,留给她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她深知,按照如今这般毫无节制的消耗,自己这副残缺的身躯还能支撑多久,她更加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能够在这世上苟延残喘,可以再陪陪这个孩子。然而,一切的计划终究还是要提上日程了,她要让他恨她,这是她唯一的办法。
她的生命就像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那微弱闪烁的光芒仿佛在风中摇曳的残烛,仿佛随时都会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她深知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一阵微弱的风,吹拂着那即将熄灭的火焰。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还能苟活于世多久,但她知道,她必须尽快采取行动。
这是沉渊成为囚笼的第廿三年,是她被如笼中雀被囚于此的第七年。她不再像从前一般冷冰冰的,有了人气,她会为他洗手羹汤,也会为他裁制新衣,就如同人间的娘子对她的夫君。夙未罹只觉得这七年或许是他最快乐的七年,从前喜欢的人如今在他身旁,自己年少时的心愿达成。
夙未罹终于也在这七年里又对她也好了起来,他不会忘记每一个节日,会陪她过各种各样的节日,有时也会下厨,虽然菜品看起来惨不忍睹,但是两个人依旧吃的很开心。夙未罹好像放下了仇恨,再没了从前的狠厉颜色。小心的呵护着,细心照顾着她,夙未罹收起往日暴戾,就算尘霜再怎么惹他生气也再没有动过手。
可是一切都覆灭在了一天黄昏,本是没什么,可是近日的嗜睡加上夙未罹的反常,还是引起了尘霜的怀疑。终于,她附上了自己的脉搏,这才发觉自己有了身孕,她附上小腹,那里有了一个小生命,那是她和他的孩子,她有了他的孩子……她怎么可以有他的孩子?怎么能有他的孩子。
若是这个孩子再来早一些就好了,若是在这个计划开始之前到来,有了这个孩子,他们应该能好一些吧。可是,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这个计划里,孩子的出现只会害了他,这个孩子不能出生,绝对不能,不能生出来让他受苦。
在过去的七年里,夙未罹常常会将手覆在她的小腹上,轻声对自己说:“你打算什么时候为本座生个孩子啊?”她能够感受到他说话时的愉悦,那一向阴郁的眼眸中都闪烁着明亮的星光。 他的手掌温热,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小腹,仿佛在呵护着什么珍贵的东西。她能够感受到他的期待,那是一种深深的渴望,仿佛这个孩子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 她静静地凝视着他,眼中充满了爱意和温柔。她知道,他一直渴望有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们俩的孩子。
可是不能,她不能让这个孩子出现,更何况这个孩子也绝对不能出现,难道让那个孩子夹在父母之中,判断究竟是爹爹杀了娘亲,还是娘亲算计了爹爹吗?尘霜狠下心,她自有办法,可以不知不觉去掉这个孩子。这个孩子的出生会将整盘棋局覆灭,所有一切都将付诸东流,她不能让这样一个变数出现。
可是她忘了,夙未罹曾有多么期盼这个孩子出世。他曾经无数次和自己诉说着他幻想过的这个孩子的模样,他会有自己的眉眼,也会有他的天资。他会是他们爱的结晶,更会是他们生命的延续。他会在他们的庇护下长大,在他们的羽翼下他会是最快乐的孩子,会有自己的梦想与追求。他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会让他们感到骄傲和自豪。他甚至已经为这个孩子取好了名字,叫做“永安”,寓意着希望他永远安康,安乐,这是他们未曾拥有的念想。
可是,这一切都被尘霜毁掉了。她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用她那无情的心,把他们的希望和幸福都斩断了。她怎么能这么残忍?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她怎么能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
夙未罹咆哮的声音不绝于耳。“我们的孩子呢?”他抓住尘霜颈间的锁链,用力地摇晃着她。他怒吼着,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他的手紧紧地抓住锁链,似乎要把尘霜掐死。尘霜的脸色苍白,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你把我们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他抓着尘霜颈间的锁链,迫使她和他对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尘霜的脸色苍白如纸,她不敢看夙未罹的眼睛。她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无法挽回。“对不起……”她轻轻地说了一句,却没有任何说服力。她知道,这三个字已经太晚了,已经无法弥补她所造成的伤害,她只能默默地流泪,等待着夙未罹的惩罚。
夙未罹的手紧紧地握着锁链,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可以感觉到尘霜的恐惧和颤抖,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同情。他只想要知道一个答案。
“告诉我,我们的孩子在哪里?”他再次问道。“你把他丢到哪里去了?”
尘霜抬起头,看着夙未罹的脸。她看到了他的决绝和无情,也看到了他的悲伤和痛苦。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只能说出真相。
“化为灰飞,不复存在。”她的声音带着不复往常的颤抖。
夙未罹的脸上出现了一丝震惊和不信,但是很快就被愤怒和悲痛所取代。他放开了尘霜的锁链,用力地推了她一把。她倒在地上,无助地哭泣着。
“你撒谎!”他大声喊道。“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的孩子?”
尘霜没有回答,只是不停地哭泣着。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夙未罹的信任和爱,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尘霜,你的心真狠啊!”夙未罹指着尘霜骂道。“你不仅背叛了我,还杀死了我们的孩子!你让我失去了一切!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为什么 要这样对我们的孩子,他没有错。”
尘霜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她感到自己已经无法再面对夙未罹。她只想逃离这里,逃离他的指责和惩罚。
“他的存在就是最大的错误,一个不被爱的即便是存在也不会安乐。”
夙未罹的眼神变得更加疯狂,他似乎要失去理智了。“你把我们的孩子弄丢了,你还敢说对不起?你知道我有多么爱你,多么爱这个孩子吗?”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悲伤“我会让你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的!”他对着尘霜喊道。“你等着瞧吧!”
“你我之子,该是为孽种,即是孽种,不要也罢。”尘霜开口,便是诛心之句。
“哈哈哈哈,好啊,孽种,尘霜,既然你这么觉得,那是孽种,那和我彻夜缠绵的你呢?是个什么东西?”夙未罹怒极反笑“既然你不愿意,那以后每晚的药汤,希望我的好霜儿能好好挺过去才好。”
尘霜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根银簪,狠狠像那人刺去,可惜,未得手。上一次得手是因为夙未罹放松警惕,可是这一次呢?不可能得手的,她只是需要这个契机,将他们缓和的关系再次化为冰点,仅此而已。
“师尊您真是厉害,本座都废了你的筋脉,居然还有力气刺杀我,可惜,你的这点力气在我眼中不值一提。”这一次他出手了,夙未罹擒住那只握着银簪的手,一用力银簪便脱了手,顺势将她的手臂拧到身后,另一只胳膊也同样拧到身后之后打下了一记束缚咒,这下子就舒服多了。他生着气,对着尘霜的膝窝便是一脚,直挺挺把人踢得跪在了地上。一把扯破了她的衣衫,正也准备解开腰带,时忽而想起从前那些魔为了讨好他给他进供的那些好东西,那些从前舍不得用在她身上的玩具用了大半,直到将人折磨的意识涣咳咳散,口中喃喃的求饶,这才悻悻收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尘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尘霜曾经是他最尊敬的人,可现在却成了他的俘虏。他曾经对她有着深深的依恋和敬仰,可现在,他对她只有深深的恨意。他恨她的背叛,恨她的欺骗,恨她让自己陷入了绝境。
“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和那些人一起对付我?为什么既不能好好呆在自己身边?”夙未罹的声音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尘霜的下巴,让她的头不得不抬起。
尘霜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她却没有开口。她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已经无法改变事实。她曾经是夙未罹的师尊,是他最尊敬的人,可现在,她只是一个阶下囚,一个没有任何尊严和权力的废人。
夙未罹看着尘霜的沉默,心中更加愤怒。他知道,她是不会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的。他也知道,自己对她的恨意已经无法消除。他决定,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来惩罚她,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来人,把她带到刑房去,用最残忍的刑罚来折磨她!”夙未罹冷冷地说道。他的话音刚落,便有两个侍卫走了进来,将尘霜拖出了房间。“等等,将那些刑具拿到这来,本座就在这里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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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一日夙未罹几乎将刑具都在她身上玩了个遍,他用魔力吊着她的一口气,让她清醒的受完了所有的刑罚。
尘霜只觉得若是她什么都不在乎了怕是想要立刻自尽,可是夙未罹的手上拿捏着的是那些俘虏的性命,是她要守护的苍生的性命。
好痛,真的太疼了,夙未罹都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些刑具,当银针扎进指尖,当带着倒刺的鞭子抽在她的身上,带起血肉。她的双脚踩在碎瓷片上,瓷片埋进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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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夙未罹解气了,他这才看着地上满身鞭痕,浑身血污的尘霜,用脚踢了踢。“滚去清洗。"
尘霜本是昏迷中,被这正踢在淋漓伤口的一脚被疼醒,她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面,走到了后山的温泉池中,一路上双脚的血未曾凝注,留下一条血路。
”真实下贱,非要本座这样对你才愿意乖乖听话!”夙未罹出言讽刺着。
后来,她变得温顺起来,他所期望的事情,她都会去做,只要他开口,她都会满足他,哪怕是再耻辱的要求。
夙未罹在所能允许的范围内宠着她,尘霜也在尽力迎合他,她知道现在不能再惹怒他。
渐渐地,一切都回到了没有出现那些事情的时候,一切又回到了刚开始的样子。
慢慢地,他也放松了对她的看管,解开了尘霜身上的所有锁链,时常抱着她去外面的长廊下坐会,不必一直被锁在床上。
她终究是得到了片刻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