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凶我也就算了,你是我姐,你还凶我。”
他说着放开言梓陌的衣角,满脸不悦地缩在马车的一角,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狗狗似得。
“你把我当姐了吗?”
对于他的控诉言梓陌只是轻飘飘地扔了一句,马车里瞬间连空气都感觉凝滞了起来。
言梓烨一旁想要从中调解,却苦于没有一点突破口,最后他硬着头皮叮嘱言梓煜:“今日苑发生的事情,不准告诉任何人。”
“他欺负我了,我凭什么……”
“言梓煜,你不小了,别总像是小孩似的,被人欺负自己日后找回场子来,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言梓烨的性子向来跳脱,对待兄弟姐妹也从来不说重话,可今日言梓煜显然不在此列。
“哼,早晚有一天我会找回来的。”
他说完紧紧闭上了眼睛,而言梓陌瞧着他那气鼓鼓的模样,不禁感觉到命运的相似,上一世他和李济综便水火不容。
这一世亦然。
“我刚才嘱咐的事情你可听到了?”
“知道啦。”
言梓煜瘪了瘪唇角,谁也不再搭理,而言梓烨也微微放下心来。
五姐姐上一次和那李家公子的事情便被有心人传了出去,若是这一次再被人利用,恐怕闺誉受损。
言梓陌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去铺子中买了不少东西,瞧着她一个劲让人往车里塞,言家两兄弟默默地将眸光撇开。
贫与富之间的鸿沟是巨大的。
他们这个月的月例早已经底朝天,可她好似用不完一般。
言梓陌上车后,才将自己刚才淘到的一个小铜鼎送给言梓烨,瞧着他刚才一直盯着这东西看,应当是一件稀罕物。
“五姐姐,你真的给我了?”
前些天他便看上了,可二百两银子他一时间也拿不出来,但是他觉得这东西日后的价值绝对不止二百两。
“嗯。”。
她也不看他双眼冒星星的模样,言家每一个人都有相应的份例,嫡子每个月二十两,庶子十五两。
至于嫡女则是十两,庶女五两。
在一般簪缨世家也算拿得出手的份例,可男子总要外出人际交往,一个月下来,那荷包早便空了。
她之所以这么富有,完全是因为母亲的私下补贴。
“我呢?”
一旁的言梓煜满心期盼着礼物,却只见她将一边的糖葫芦抽出来递到他手里:“小孩子,能吃是福,送给你。”
握着那甜腻腻的糖葫芦,言梓煜的眼眸湿漉漉起来,最终还是硬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否则又要被他们看不起了。
等到了平西侯府,言梓陌才让人将礼物送往各屋,言梓熠和言梓煜的一般,都是一把山水折扇。
刚才那糖葫芦,明显是她逗弄言梓煜。
至于言梓灵则和别的姐妹一般,各送了一盒水粉过去,当然言梓青和各房的兄长她也没有落下,根据上世对他们的了解,送了相应的礼物。
她从青竹院回来便进了净室,今儿一天马不停蹄,感觉整个身体黏糊糊的。
然而她刚换了一身清凉的襦裙,却只见皎月急匆匆跑了进来,“姑娘,二姑娘悬梁了。”
“你说什么?”
言梓陌倏地支起身子,只听皎月宛若竹筒倒豆子一般,将言晴的事情从头至尾叙述了一遍,而言梓陌听她得救,又重新坐了下来。
“夫人可过去了?”
“连老夫人也惊动了,更别说夫人了。”
“别人凶我也就算了,你是我姐,你还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