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瑾从公主府返回亲王府,刚迈过门槛,便与苏云澈的两名护卫不期而遇。
两人见她面遮轻纱,模样略显怪异,便都皱起了眉,片刻后由陆祈开口:“殿下正寻你。”
“明白了,我先回房整理一番再去见他。”花瑾答道,心中盘算着应先补好妆容更为稳妥。
“不可,殿下受了伤,急需你为他上药。”张琦打断了她,“而且他此刻心情不佳,你还是先随我们去吧。”
花瑾眉头紧锁:“殿下怎么了?”
“边走边说。”陆祈催促道。
于是,在两人的带领下,花瑾向亲王妃的寝室走去。
路上,他们简要地讲述了遭遇埋伏以及水牛、苏穆雨提及的种种。
花瑾轻轻点头,心中暗自叹息,除了埋伏一事,其余皆是因她逃婚而起的风波。
站在寝殿门外,花瑾轻叹一声,心中祈愿三年期满,苏云澈能放下执念,对真正的王妃好一些。
敲门后,苏云澈低沉的声音传来,让她进屋。两名护卫留在门外,花瑾推门而入。
苏云澈坐在角落的古筝旁,手指随意拨弄着琴弦,藏青色的衣袍上血迹斑斑,几处破损尤为显眼。
他未抬眼看花瑾,只淡淡问道:“你会弹吗?”
花瑾稍作迟疑,“奴婢……略懂一二,但不精通。”
“没直接拒绝便是会些,过来试试。”
苏云澈站起身,指向古筝,此时他才抬眼,眼前的面纱女子让他瞬间忆起那寻觅两年多的身影。
“奴婢只能弹奏些简单旋律。”花瑾谦逊道。
“无妨。”苏云澈愣了愣才回应,若非那对浓眉及时提醒,他几乎要脱口而出她的名字。
他静静地看着花瑾走向古筝,即便明知她不是,但越靠近,那份相似感越强烈。
花瑾坐于琴前,指尖轻触琴弦,虽学过古筝却久未练习,加之宫中劳作磨损了指甲,指法自然生疏。
她随意弹奏了一段旋律便停下,“奴婢还是先为殿下处理伤口吧。”
苏云澈未答,反而皱眉问道:“你为何戴着面纱?”
“奴婢偶感风寒,恐传染给殿下。”花瑾心虚地轻轻摸了摸面纱。
苏云澈望着她那双与记忆中相似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水牛的话语再次涌上心头,让他胸口一阵发闷,“我不介意,你取下吧。”
“不……不行。”花瑾慌张地按住面纱,转身快步走向药箱,试图转移话题,“殿下,还是先上药要紧。”
苏云澈凝视着她手中的药箱,心中疑惑更甚,这世间怎会有如此相似的双眼?
连同身形步态,乃至方才抚琴的姿态,都惊人地相似。
他坐到桌旁,褪去外衣,露出双臂上的伤痕。
花瑾细心地为他卷起衣袖,避免触碰到伤口。
苏云澈低垂眼帘,避免与花瑾的目光交汇,脑海中却反复回响着水牛的话。
他确实曾怀疑过花瑾并非被掳,毕竟她向来习惯退让,若知花玲有意王妃之位,定会顺从家族安排。
这些心思他未对花骏言明,但以花骏的智谋和对花家的了解,定也早有此猜测。
没准,他还是花瑾失踪的共犯。 而事到如今,苏云澈仍不放弃寻找花瑾,或许正如水牛所言——他无法接受花瑾不愿嫁给他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