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谢如婳有些心虚,她早已不是原主了,如今只不过是占着原主躯壳的一缕幽魂而已,好在素香是个迷糊的性子,这么久了也没发现她的异常。
她敛了敛神,自己坐起来穿衣服,状似无意道:“那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因为是两个人之间的悄悄话,素香也不称她为王妃了,端来舆洗用具替她洗脸后,又为她梳妆,暧、昧道:“小姐昨夜如何回来的,可还记得?”
回来?对哦,她在马车里睡着了,是怎么回来的?
素香就知道谢如婳全无印象,揶揄道:“昨日啊,小姐睡得太沉了,王爷不忍将小姐吵醒,特命人叫了奴婢
,奴婢过去的时候,还是王爷亲自抱小姐下的马车呢,如何,你们昨日在马车里,可有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啊?”
百里溟当着众人的面抱了她?真的假的?
一想到那个画面,谢如婳就忍不住恶寒,赶紧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昨儿我不是在宴会上喝了些酒吗?喝了酒自然容易犯困,王爷是怕我着凉,又要连累他名号,才会好心照顾。”
“哦?”
素香应得意味深长。
这种话越描越黑,谢如婳也懒得解释太多,督促道:“赶紧梳妆吧,今儿挽个庄重一点的发髻,一会儿少不得还得进宫一趟。”
“进宫?”
素香疑惑,今日一不是什么特殊节日,二没有宫中宣召,小姐如何就认定她今日要进宫了?
谢如婳眯了眯眼,道:“你只管装扮好就是,一会儿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这怎么还扯上打仗了?
素香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她一向唯谢如婳的命令是从,干脆不多问了,直接给她上大妆。
谢如婳看着铜镜中芙蓉出众的美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太子娶亲乃是大事,更何况之前他属意谢清清的时候,皇上和皇后不可能没一点风声,在帝后都默许的
情况下,这正妃突然变成侧妃,加之昨日那么多命妇撞见二人的丑事,帝后怎么着都会关心一番的。
而谢慎是什么人?是一个利欲熏心并且惯会审时度势的人,皇上一问责,他必定找个人出来最替罪羊,虽然昨日百里溟明敲暗打的让他顾忌自己,但必要的时候,谢如婳可不会天真的以为谢慎会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
最大的可能,当然是将昨日之事一股脑儿推到她头上了。
所以,不管是为了昨日之事,还是为了过问有关这“侧妃”的决策,皇上或者皇后,今日一定会宣召她入宫一趟,并且绝不是什么好事。
帝后宣召,即便明知前路凶险未卜,谢如婳却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做好准备,严正以待。
她所料不差,谢慎果然一早就进宫告状去了。
好好的一个太子妃变成了侧妃,谢慎当然不高兴,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他也终于反应过来,此事并非全然没有回旋的余地,毕竟帝后早有属意谢清清做太子妃,如果能保全谢清清的名声,那这太子妃一事是否还有希望?
只要皇上还愿意让谢清清做太子妃,那么就算太子亲口说纳侧妃,这是也还是以皇上的旨意为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