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微顿住脚步,转身疑惑地看着江淮远,“江师长可是有什么指示?”
江淮远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陆含璋。
陆含璋是谁?自然一眼看出江淮远的意思,便笑着拱手道:“师长的是要放到哪里去?不若学生来帮您拿过去吧!”
“好!”江淮远毫不客气地点头应允,直接就将都推到了陆含璋怀中,“那就有劳陆同学了,帮我把放到我的棋室即可。”
陆含璋被这一堆给压得打了个踉跄,又不好拒绝了,只能硬着头皮呵呵笑着应允,然后在童震惊的目光下,姿势怪异地一点点的离开。
直到陆含璋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江淮远才收回目光,面色沉静地看着沈清微,道:“沈小姐,你年岁尚小,有些事情的确不太懂,既然你已成功入学,那江某作为师长,也少不得要点拨一二。”
“多谢江师长,还望江师长不吝赐教。”沈清微矮了矮身,态度很是谦恭。
江淮远满意的“嗯”了一声,将她仔细打量了一会儿,方道:“你,很好,很聪明,只是有时候,不要聪明反被聪明误,须知这为人处世应当谨小慎微、处处谦恭才是,反之……容易招惹麻烦。
”
闻言,沈清微差点笑出了声。
江淮远这意思,不就是说她今天太高调了,净得罪人了么。
于是,她笑了笑,不卑不亢道:“多谢江师长提点!不过,我想江师长恐怕是误会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要得罪任何人,只想安安稳稳通过考校呢。可是……江师长也看过考校过程了,您认为,我饶了他们,他们又何曾饶过我?”
“这……”江淮远顿时被噎住,脸色变了又变。
“若是他们饶了我,又岂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那徐师长又何必针对我,故意不让我顺利通关?甚至还耍赖?若是他能得饶人处且饶人,又怎么会恰巧让皇上和老院长目睹他如何恃强凌弱、扭曲事实?”
江淮远:“……”
“江师长,学生很感激您今日手下留情,让我顺利过了第一关,但是今日之事,学生不悔。”说着,沈清微再次郑重其事地矮身行礼。
江淮远重重吐出一口气,苦笑着摇头叹道:“罢了罢了,你既已达成所愿,也该好好打算起来,日后在这太学,要遇见的人和事,可比今日所见,要多得多,今天,不过只是个开始而已。”
“是,谢江师长教诲。”沈清微
从善如流。
两人就此拜别,没有再多说什么。
而目送沈清微远去的江淮远,渐渐收起了笑意,竟带了几分自省的神色。
回想从沈清微进太学的门开始,周围的确是充斥着对沈清微的不满和不善。
而他自己,不也是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才让自己觉得是沈清微在故意挑事么?
如此想来,江淮远不禁有些脸热。
不管今后如何,都是沈清微她自己选的路。
只是,想到她那凌厉的棋风,江淮远不由头皮一紧,这小丫头,果然是年轻气盛啊……
……
把入学手续办好后,沈清微就拜别了刚认识的几位师长和朋友们,欢欢喜喜地回了家。
路上,遇到了几家店,沈清微就让马车停下来,精心挑选了几样礼物。
让店铺伙计送给了在考校过程中,站在自己那头的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