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沈路也是心不在焉。
“先生。”
艾利克把水送到他手里,给他润喉的时候,他也只是疲惫地冲着这个雌虫少年点了点头。
但是他们却依旧干劲十足,虽然吆喝声不断,却是热火朝天。
整个街区在这些雌虫少年的手中,正肉眼可见的发生着变化。
建筑还是那些建筑,却在不断地变得整洁干净,老旧的一切,都在这些雌虫少年的一双双巧手中被不断翻新着。
用焕然一新来形容都毫不为过。
更让沈路动容的,是这些雌虫少年脸上洋溢着的希望。
如同春日来临时,杂草都能开出漫山遍野的绚烂花朵,只为能尽情拥抱最温暖的阳光。
望着他们,沈路心里的阴霾突然就淡了许多,纵然这只是一个副本游戏,他也应该留下一些属于他的痕迹,就像那些模拟经营类游戏,随便打开一个存档,那也是他把一片荒芜变得高楼林立,鸟语花香的见证。
说干就干。
还是那些荧光剂,还是画在墙上的涂鸦。
这次沈路的作画风格更加的俏皮,在一排倾斜度很大的墙面上,画得一切都要使劲偏着头看才有意思。
雄虫追着自己被吹走的帽子,雌虫努力拽着下滑速度太快的婴儿车,车子里的小虫崽却是毫不体谅自己的雌父,还在那里兴奋着,咿咿呀呀地挥着手
最后的结束,是一个金发的家伙面无表情要向前走,追着他的人,却狼狈地扑倒在他的身后,只抓住了他风衣的衣角。
而摔倒的人,银色的发丝闪闪发亮。
“你在画我们。”
哪怕沈路画这幅画的时候,已经模糊掉了许多的人物的细节,甚至还夸张了中午的画面,但就是被安东尼奥给一眼认了出来。
对安东尼奥凑近自己,又把一口热气呵在自己耳边,沈路揉着耳朵在躲,脸颊却依旧染了一丝丝的红。
“我哪有,我在你面前摔过吗”
沈路紧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目光落在地上的一处,他才不会去承认,他画得确实是他们呢。
“嗯,没有。”
安东尼奥不客气地又把手伸过来,习惯性揉着他的毛。
老在他头上揉来揉去的,沈路好想把这人的手给打开,已经抬起来的手,却被好感度的提示声给阻止。
叮,安东尼奥对您好感度1,目前好感度-9。
虽然只有一点,但还是让沈路在心里感激涕零。
他终于可以松上一口气,不用继续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咔哒”一声,安东尼奥的光脑上弹出来了微型的取景器,竟是多个角度拍下了沈路的这幅画作。
“你好无聊。”
沈路抱怨,这有什么好拍的啊。
“等你以后想不认这个帐的时候,我可以拿出来给你看。”
安东尼奥虽然不喜欢他藏着揶着的那些心思,却又为他时不时的真情流露而有所动容。
一个人真的可以像他这样,既复杂难懂,又天真无邪吗
这些特质在他身上的杂糅,安东尼奥承认,确实吸引到了他。
因为除了中午的那顿大餐,再没有什么其他时间上的耽误,沈路今天社区服务结束的时候,要比昨天早上许多,不过是夜幕初降,他就已经可以走了。
但沈路对自己就这么被领回了行政酒店而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