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茅草屋,其实只是一个斜篷,根本没有门。
梁二支起了几根粗木,扯了些干草给轩辕祁草草地弄出了一道简易的挡风墙,收别人那么多钱,总是要尽量让别人舒服些才行。
夜幕降临,一个是累了一天,一个是身体虚弱,两人又无话可说,就各自安睡了。
欣姐儿一觉到天明,简单洗漱后,拿上吃食就急匆匆地往外走。
一口气急走到果林里,满山的落叶或飘摇歌舞或坦然安卧,果子上次已卖给了县城来的人,现在只剩孤零零的树枝随风轻颤。
欣姐儿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觉今年的秋也比往年美了几分。
她信步走进草屋,梁二还在打鼾,少年却双颊绯红。
上前探手一摸,果然是烧了。
还好,她昨天配煮了些退烧的草药,要是有布洛芬就好了。
她从背篓里拿出汤药,捏着轩辕祁的下颚让他微张开嘴,倾斜汤勺一口一口地喂,可流得多进得少,药顺着轩辕祁嘴角顺下湿了她一手。
药也是钱呀,她心疼不已。
想了想,跑过去拍醒梁二,“爹爹,你先吃点东西,再上山去看看,我在这照看他就好。”
梁二坐起搓搓脸,道:“还没醒?”
欣姐儿表情凝重,“嗯,有些烫,应该烧了。”
梁二闻言,急急起身,“要叫大夫吗?”
欣姐摇头,“我们救他,不宜让太多人知道,放心吧,我有法子。”
有了欣姐儿的话,梁二也不再多言,起身出了草屋。老祖宗的规矩,他知道。
梁二一走,欣姐儿自己含了一口药,然后以唇渡过去。
在她心里,她只是在施救一个孩子,心中毫无漪涟。
模糊中,轩辕祁能感觉到嘴上的柔软,他微微睁眼,怒蹙着眉想要推开,但全身乏力又迷迷糊糊睡去了。
太阳西斜,他再次醒来,欣姐儿把水递给他,“你发烧了,多喝点水。”
迷糊的思绪回笼,轩辕祁不敢与之直视,低垂着眼眸默声喝水。
欣姐儿见他状态不错,“你先坐起来,我帮你换药。”
她扶着轩辕祁慢慢坐起来,肉肉的手掌有些笨拙地拆着锁骨处的绷带。
轩辕祁悄悄侧目,有风吹过,拂起了她鬓边的碎发,白里透红的肉脸上镶着的杏眼正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裸露的肩膀。
他知道她只专注于检查包扎伤口,可莫名地就觉得那片肌肤滚烫。
欣姐儿打好结,瞄了轩辕祁一眼,抓了他个正着。
轩辕祁尴尬地掉过头去。
欣姐儿坏笑道:“小哥哥,你怎么脸又红了?”
轩辕祁握拳挡住鼻子轻咳,避而不答道:“我名祁,祁连山的祁,你可以叫我祁哥哥。”
欣姐儿眨眨眼,他显然在示好。
“哦,我叫梁欣,欣姐儿。祁哥哥,你皮肤真好,有什么保养的方法吗?”小屁孩皮肤白皙细腻,凑近看也只见薄薄的一层绒毛,不见丁点毛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也不列外。
一声“祁哥哥”叫得轩辕祁身心通畅,笑道:“我有抹美颜膏,回家后,我让人给你送些过来。”还好母亲逼着自己日日摸美颜膏。
“哦,那屁股上也用吗?”
轩辕祁呼吸一滞,脸瞬间涨红,冷哼一声侧过头。
这妮子存心不怀好意。
处理好了伤口,欣姐儿也又给轩辕祁喂肉粥,梁二一进屋就看见平日里自己打不得骂不得的闺女,轻吹汤匙笑吟吟地喂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