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同尘面色如冰地让人把做过去的范韬拖到了夜长安面前。
夜长安不明所以地看着进来的夜同尘和唐宓:“皇叔这是何意?”
夜同尘道:“骊山行宫,什么人都能放进来?”
行宫里有随行的大臣,一方面皇上走哪儿都带着显示恩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处理政事方便,但是带的都是官位高的,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放进来。
很显然,夜同尘就是在刺他。出什么事了?
夜长安盯着范韬的脸,“范宰辅的儿子?”
夜同尘冷笑一声:“难怪这么横?都敢对太妃出言不逊了。”
范韬只觉得浑身血都凉了,太妃啊…
要是个普通太妃也就罢了,她是皇上当眼珠子的太妃啊。
夜长安周身气压骤然一低,扫了一眼范韬。
范韬身子一抖,连忙磕头求饶:“皇上,王爷,草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夜同尘一脚踹过去:“朝这边儿跪。”
范韬没想到皇上面前夜同尘还会对他动手,而皇上也没有反对的意思。
他才明白夜同尘让他请罪的方向,站着唐宓。
他不敢多想,立刻朝着唐宓求饶,唐宓看着他已经流血的额头,眼中浮现一丝不忍,正要说什么,夜同尘忽然开口:“你还不配求她宽恕,让你爹来。”
范宰辅是个宠儿子的,要不然也不会把范韬惯的无法无天,可是现在范韬这个不长眼的得罪到皇族了,那可就不是他训斥几句不成器的儿子就行了。
“老臣教子无方,还请皇上息怒。”范宰辅不看儿子,先跪下请罪。
夜长安情绪终于缓和了一点儿:“范公子有错在先,范爱卿打算如何?”
范宰辅起了一身冷汗,皇上发怒了…
“犬子…任凭皇上发落,只愿皇上和太妃息怒。”范宰辅快速在心中权衡一番,然后道。
范韬不可思议地看着把他退出去的父亲:“爹…”
“逆子住口!”范宰辅低声呵斥了他一声。
范韬并没有怎么样唐宓,罪名顶多是出言不逊,皇上就算责罚,也找不到什么实质性的借口。
不得不说,范宰辅把夜长安的心思掐的很准,明面儿上,夜长安确实不能将范韬怎么样。
唐宓忽然出声:“长安,就这样吧。”
她知道夜长安为难,夜长安皱了皱眉,想说什么。
范韬已经喜出望外地谢恩,夜长安叹了口气,让范家两父子退下,范韬自己去领三十板子。
三十板子,范韬觉得怵,但也不敢哭丧着脸,只能再次谢恩。
范韬并非是个傻子,最会欺软怕硬,京城那些人不能得罪他都知道,只不过是没见过唐宓的模样,这回被吓破了胆,可算长了记性。
唐宓向夜长安告了辞,走出门,夜同尘跟在后面,问了句:“不开心?”
唐宓摇摇头,“没有。”
“那怎么愁眉苦脸的。”
唐宓解释道:“受了些惊吓,缓一缓就好。”
夜同尘站住脚步,定定地看向她:“因为夜长安,是吗?”
因为夜长安没有给她出气,所以她觉得不舒服,另一方面是不是也可以认为,她很在乎夜长安?
唐宓愣了,脑子里不是夜长安,是眼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