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气弥漫,夏阳身上的灵气慢慢被消磨,额头上也开始冒出汗珠。
大当家见状大喜,浑身气机涌动,一拳逼退夏阳。
夏阳双手托住这拳,然后目光中就看到一道寒光。
看着已经落地的人头,大当家竟然有些难以置信。
下方的山匪已经将村民屠戮一空,整个村口,一股浓郁的血雾弥漫着。
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一轮血月,映的一众山匪的脸有种异样的猩红。
大当家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刚刚还是无月的漆黑夜色,怎么一转眼就有了个这么大的月亮?
“额啊!”
下方突然有山匪痛苦的叫喊,他低头看去,那人竟然一身血气竟然活生生被抽出来,涌向天空。
大当家心下大骇,连忙双手举在眼前,却见双手逐渐干瘪下去,气血干枯。
但他脸上却露出点笑意,回想起晚出发的这三天,嘿嘿,老三的女人真是润啊。
一片哀嚎之下,一群山匪,竟皆被抽出血气,成为干尸。
血雾褪去,天空中的血月也消失了。
村口一片寂静,每个人都一脸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身上,刚刚就像做了一场梦。他们梦里都被杀了,脖子上一道长长的伤口。疼死个人。
只是面面相觑后,这才注意到之前还拿着刀恶狠狠的山匪,此时都跟痴傻了一般,一排一排站好,手中的刀也都脱了手。
一旁身穿白衣的夏阳手中似乎散发某种奇异的光芒,一道道灵光从手上飞出,然后没入每个山匪的眉心。
扑通!
山匪就像下饺子一样挨个倒下。
唯独大当家眉头紧皱,数道灵光接触到他眉心时,大半都被血气溶解。
“诸位大半夜的,不回去睡觉吗?”
一直搞不定这血气充沛的山匪头子,也不再拖沓,挥出一阵灵风,大当家便如风吹沙砾,整个人随风而去,消散不见。
啪的一声,一个木制盒子掉在地上。
人群悄悄散去,哪怕几天前看过这一幕,但今天这种手段,却更让人感到心寒,一众山匪在悄无声息中便没了气息。
他们哪里知道,如果不是为了防止他们被杀了,夏阳哪用得到这么麻烦。
村口的地面上隐隐有些纹路,然后被风沙一点点掩盖。
费尽心思在村子里画了个阵法,夏阳叹了口气。
前些天被三当家用血气一阵恶心,这次留了个心眼,以免真的被人缠住,导致无辜之人受了灾祸。
这些人尽管心思有些扭曲,但人俱都如此,不能因为他们所有想法,就都杀了,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完人。他杀了一个心思最恶毒的,其余的也懒得和他们计较。
他走上前,从地上捡起那个盒子,然后目光看向远处,大鱼没有钓到,看来免不得走一趟哭狼岭。
次日,一早。
一袭白衣穿行于崇山峻岭之间,几番起落,虽然不是真的御空而行,但每一次借力,也都是前行数十里。
打听好了方位,一大早夏阳便动身,现在看看地方,想来也该到了。
果然,穿过身前两座高峰,眼前便出现一片崎岖的山头,中间一道巨大的深渊将山峰两侧分开,左侧一应屋舍井然有序。
这哪是什么山寨,分明云雾缭绕,颇有些仙家洞府的样子,夏阳心中暗暗琢磨,哪怕说这是哪个道家门派,此刻他怕也是信了。
他落在山下,默默沟通心中的道观,神魂将方圆百里尽数囊括。
山寨中零零散散有些气息,但都感受不到什么威胁,只是当意识投向山谷,顿时让他心中大惊。
夏阳从未见过这种惨状,谷底,密密麻麻都是一具具尸体。
如果说前几日夏阳对付山贼时,灵气罡风吹的山贼四分五裂算是残忍的话,眼前这一幕该称作什么?地狱吗?
无数的尸体裸露,凡是女性尸体,俱都是光的身子。尸体下还埋藏着厚厚的白骨,无数的蛆虫寄生在腐烂的尸块上。
一旁的豺狼和鬣狗对峙着,都想把这里作为自己的领地,将这里视为天堂,片刻后就因互不相让而撕咬在一起。
而山谷上,一排排整齐的房屋,金银挂件的装饰,上好绢布的帘子,这倒不像是山匪的驻地,而像大户人家的山中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