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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鸣笛响起,那辆载着傅凉的车,破开人群,遥遥远去。
沈暖成为债主们的攻击对象。
一旁的林琪急得脸色苍白,连忙掏出诺基亚手机,往自家打电话。
企图将家里大人喊出来,解决这件事。
却未想……
喧闹只持续2分钟,场面就归于平静。
看似能够将人手撕捏碎的债主们,在一瞬间,静得像被贴了定身符。
沈暖立于人圈中心。
非但没有被撕碎,反而,被一双双紧张的目光注视。
徐徐夜风吹起米白色长裙,夜色中,她自带霞光,明净脆弱,让人不敢触碰。
所有人,都被她制服。
准确来说,是被她抵在脖颈的木工刀制服。
债主只是讨债,不是讨命。
看到她将锋利的刀刃抵在脖颈,谁敢上前?谁又敢动她?
“沈暖!你疯了吗!”
林琪看见以命相搏的她,心脏悬到喉咙口!
所有人都怕她一时冲动,唯有沈暖,眼眸沉静。
她以谈判姿态,沉稳出声,“傅家已经破产。所有财产,包括这栋别墅,都会被法院查封。”
“傅深已死,他妻子也是。剩下只有两个孩子,一个15岁,一个才3岁。你们要他拿什么赔你们?”
“他吞了一千多万,怎么就没钱赔!”
一位妇女,破口嚷嚷。
“他家不赔,我们怎么办!我儿子躺在医院,每天医药费多少,你知道嘛!”
“凭什么要可怜他们家,我们才可怜!我老公成植物人了,我家孩子也才三岁,没人赚钱,你让我们怎么活!”
“我老婆儿子都死了!不是只有他家死人,我家也是!”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
中梁大桥坍塌,不只是傅深一家的痛苦,更是无数个家庭的痛。
“我可以帮你们。”
沈暖看向正对面,那位双鬓发白,热泪盈眶的妇女。
“你儿子住哪个医院?在哪个科室?叫什么名字?都告诉我。”
妇女怔然。
启唇想说,可看到少女过于年轻,并没有说服力的脸,又咬牙怒斥,“你拿什么帮我!你替他赔钱嘛,你能赔多少!这不是几百块的事!”
“对,你要赔就赔我们所有人,医药费,精神损失费统统算上!”
“做不到别说大话!他们一家人都逃了,你一个娃娃能做什么!”
其实债主也都能看出,过于年轻的少女,哪有什么赔偿能力?
除非对方家里富到流油,是慈善家。
“算了,散了吧。”
一个中年男人扬手挥了挥,“罪魁祸首都逃干净了,逮着个女娃娃有什么用?”
“我真的可以帮你们。”
面对质疑,沈暖始终沉稳持重。
习习微风将她洒在腰间的长发扬到胸前,裙衫飞舞,她立于风中,屹然不动,宛如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