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太太打电话给我的。”
“什么时候?”
“大约下午的三点五十分,陆太太说您晕倒了,医院需要家属陪同,所以她喊我……”
封寂的声音越来越小,他注意着陆廷渊的表情,见陆爷情绪并不好,剩下的内容,他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喊你什么?喊你过来当我的家属?她自己呢,她自己为什么不陪着我?”
陆廷渊的话里是抱怨,只是心里,很是失落。
他以为乔笙很在意他,但是结果证明,是他在自作多情。
他烦躁不已,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干净的衣服,陆廷渊问着,“衣服呢,是乔笙换的吗?”
封寂吞了吞口水,然后摇摇头。
衣服是他换的,他来的时候陆太太已经不在了,医生护士们想给陆爷换,但睡着
的陆爷有自己保护的本能意识,他不允许陌生的人靠他太近,他会无意识的揍人。
封寂跟了陆廷渊很多年,陆廷渊信任他,重用他,所以只有他能为陆廷渊换衣服了。
陆廷渊更加烦躁了。
乔笙竟然不管他,她什么也不管?
陆廷渊冷着脸,追问着封寂,“乔笙还跟你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了。”
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陆廷渊加重了语气,“封寂,说实话!敢骗我,你找死吗?”
“陆爷您息怒,只是……我只是觉得那是陆太太的气话,所以不打算说给陆爷您听。”
“什么话?”
“陆太太说,让我联系季初遥来陪您,还让属下以后不要喊她陆太太,她说,陆太太是季初遥,让我不要蠢的再搞错。”
陆廷渊已经顾不得愤怒,他满脑子都是,乔笙是不是生气了?
昨夜季家一直骚扰她的时候,她就知道了季初遥还活着的消息吧,陆廷渊原以为她不知道,他以为季家不会那么快就告诉乔笙这件事情。
再加上,乔笙见他的时候没多大反应,让他误以为一切都瞒得好好的。
她知道了,却不闹了。
陆廷渊问着封寂乔笙当时的语气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很愤怒,是不是能证明乔笙在吃醋?
封寂想了想,不忍心告诉陆廷渊真相。
事实上,陆太太打电话来时,语气没有任何感情。
见封寂不说话,陆廷渊紧皱的眉头
渐渐舒展,他想,是乔笙吃醋了,再加上季家在中间搅合,才让乔笙萌生了离婚的念头。
或许,是季家威胁她了,威胁乔笙离开自己。
陆廷渊想联系乔笙,可已经太晚,他不忍打扰她的睡眠。
他询问着封寂,“季初遥呢,还在酒店吗?”
“是,一直在。”
“开车带我过去,我找她有事情。”
封寂出声提醒,“陆爷,马上就凌晨两点,这个时间点,季小姐应该睡了……”
“睡了就叫醒,只是睡着了,又不是睡死了。”
封寂连连应着,载着陆廷渊直奔季初遥的酒店。
陆廷渊连夜敲响了季初遥的门。
只敲了两下,季初遥就开了门,她身上裹着浴巾,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在见到陆廷渊的时候,季初遥眼眸含泪,她身子瑟瑟发抖,连连后退了几步。
“廷渊,不要进来。”
季初遥的手慌乱的想将自己裹得再掩严实一些,只是不知道故意,还是手忙脚乱,身上的浴巾掉在了脚下,只穿着吊带短裤的季初遥露出了自己身上的肌肤。
灯光之下,她脖子以下,凡是露出来的肌肤都布满了伤口,有些伤口还没愈合,顺着腿流了下来,滴在了洁白的浴巾上。
陆廷渊还来不及反应,季初遥已经哭着蹲下了身子,紧紧抱住了自己。
她可怜楚楚的说着,“廷渊,再给我一些时间,乔小姐在狱中所遭受的,我都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