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打扫的丫鬟也不会想到,有一天会有人爬到床底下去。”
秋荷发现身上的灰尘拍不净后,便也不再白费力气,她转身也走到了屏风处,准备换回衣服后,便将弄脏的衣物拿去浣洗干净。
她的眼睛瞥到了屏风旁的桌子上,发现上面放着的一包药和一块玉佩,她拿起了药包闻了闻。
“小姐出门不是有要事要办的吗?这怎么还真拿了药回来。
莫不是小姐路上头疾真的发作了?!”
她慌忙放下药包,走到刚换好衣服的薛芳意面前,就要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每次小姐头疾发作都会发烧,让我好好瞧瞧。”
薛芳意将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拿了下来,朝着对方的鼻子上轻轻地刮了一下。
“你以为你家小姐这么容易生病的吗?
在你们的照顾下,我的头疾早就痊愈了。”
她走到桌前,看了眼那块碧色半月玉佩,拿起了药包递到了秋荷的手中。
“路上遇到了点意外,我借了礼部右侍郎秦廷之手,才摆脱麻烦。
这包药不过是我利用他帮我脱险的一个借口。”
“是秦廷大人送小姐回来的吗?他竟然没有认出小姐来,倒是让奴婢很意外。
毕竟秦廷大人对小姐”
情意深重。
薛芳意知道秋荷是想要这么说,她曾经也愚蠢地以为对方会因为幼时的一面之缘而非卿不娶。
男人要是装起深情来,不比台上的戏子差。
“我离府的这段时间里,园中没有出什么事情吧?”
薛芳意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了铜镜前,将耳坠和头上的发钗拆下。
不知道自己离开后,薛清梨最后是如何被处理的,她有没有回头再来芳意园找麻烦。
秋荷走到梳妆台前,帮着主子解开头上的发髻,随之薛芳意一头柔软如绸的乌发散落到了腰间。
“只有王妃派人来寻过小姐,说是贵客中有人在流觞会上见过小姐的舞艺,想要有机会再次一览风采。
在园门口就被傅嬷嬷借着小姐头疾不适推了去。”
薛芳意看着铜镜中透着淡淡桃红色的双颊,微微思索了下,拿起一盒珠粉扑在自己的脸上,掩盖住红润的气色。
“她那是不愿自己的女儿抛头露面降了身份,又不敢惊了薛怜翘的胎,只能拉我出去撑下场面罢了。
我可不信那些宾客会撇开府中嫡长女和正统庶女,单单夸奖一个出身最差的外女。”
“我晓得,傅嬷嬷也是。
但我们芳意园不是随意就能欺负的,我家小姐也不是她们能随意摆弄的。”
薛芳意听着秋荷语气中掩不住的傲气,甚是欣慰。
这一世能够看到原本怯懦谨慎的秋荷,变得越来越有胆量和底气,她心里由衷地替她开心。
薛芳意在镜中又看到了穿着鹅黄色长裙的那个身影,她提醒自己必须主动发起攻击,不能再让身边人跌入前世的结局。
“你把药拿去厨房熬上,做戏就要做全套,今晚还有一场戏要演。”
说完她在自己的唇上也扑上了白色的珠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