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平王府内,平王与贤太妃先对而坐。
因为贤太妃并非是封云深的生母,所以封云深就按照规矩封她做了太妃,她是跟着平王一并出宫的。
贤太妃原本以为,封云深在坐上了皇位之后,一定会跟先贤妃追封的,但封云深并没有这样做。
她不知道的是,封云深非但没有这样做,还悄悄的将先贤妃从皇家玉蝶上移除了。
贤太妃看着平王道:“你决定了?”
平王点了点头。
先贤妃沉默了许久,笑着道:“既然决定了,去做就好,母妃永远都支持你。”可她的心中有些苦涩,她一直以为自己对这个儿子是极为关注和了解的,但她却不知道在他的心中原来早早的就有了喜欢的人。
既苦涩,但她也知道,她的儿子长大了,不再是那个事事都会跟母亲说的孩子了,这就是成长给人的无奈和酸涩。
平王看着贤太妃的样子,心中也颇不是滋味,他强颜欢笑:“母妃放心,孩儿找到她就回来,你一定会喜欢她的,她是一个善良的姑娘。”
贤太妃摆了摆手道:“去把,不用担心母妃。”那么艰难的日子都过去了,如今在宫外,比在宫中的日子好多了。
如今的平王府,没有旁的多的女子,也没有什么乌泱泱的事情,她相信封云深也不会在这个关口要动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这些道理平王都是懂的,所以他才能放心的出去寻人。
虽说父母在,不远游,但他已经把她弄丢了那么长的时间了,他真的怕再也找不到她了。
着急到,呆在都城派人去寻找她的消息都做不到了。
阿喜趁着夜色躲过平王府的众多守卫,翻墙进了平王府。
按照之前打听到的消息,摸到了平王住的院子,她知道他在歇息之前,都惯常是喜欢呆在房的,这个时间也并非是他要就寝的时间,是以就直接摸索到了平王的房外面。
她刚刚躲进一颗枝叶茂盛的大树的树冠中,就看到留下来的那位平王侧妃含笑给平王倒茶。
平王背对着她,她看不到平王的任何表情,但见平王侧妃似乎细声的跟平王说了些什么,距离得太远,她听不见。
但在平王侧妃说过那些话之后,他接过了茶杯。
阿喜眼前不禁模糊一片,她在知道平王妃和另一位平王侧妃同他和离之后原本还十分替他担心,唯恐他伤心。
如今看来,执着的到底还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而已。
他们这样的天潢贵胄,身边何时缺过女子,缺过温柔乡呢?
她狠狠的抹了一把眼角,心道:“明西,你该死心了,该回去了。”
树叶间沙沙作响,似乎有风经过。
转眼一看,那树梢间的人,早已不见,徒留了树干上一滴圆圆的水渍。
房内的平王,冷淡的接过茶盏,漠然的道:“爱妃可有何事?”
平王侧妃巧笑倩兮的道:“王爷今日累着了,妾身就想着过来伺候王爷一二,妾身在闺中之时,学了按摩的手法,不若妾身给王爷按一按。”
说着就娇柔的跪倒了平王的身后,要给他按摩。
平王刷的一下站起来,离平王侧妃远远的,神色不悦:“不必了,时间不早了,爱妃回去歇息吧!”
平王在见到了这些女子的真面目之后,饶是这些女子是天仙,他心中也掀不起半分涟漪了,更何况他心中已经有了人。
平王侧妃看着平王对自己如避蛇蝎的样子,感受到巨大的屈辱。
咬牙道:“王爷如此避着妾身,究竟为何,妾身可是王爷的人,成婚这么长时间,王爷从未动过妾身,莫非王爷是不行。”
她是知道的,男子最最忌讳被人说不行。
平王看着突然就变了脸色的平王侧妃,悲悯的道:“爱妃既然知道,这样的话为什么还要问出来呢?”
“若本王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如何会愿意把皇位拱手让人,又为何会让你们可以跟本王提和离?”
平王原本还在想,这府中最后一个女人要如何打发,却不料刚刚平王侧妃的话给了他灵感。
他娶她们,本就是为了制衡,也从未想过要动她们,所以才会厚着脸皮让阿喜成为他的妃子。因为即便是他娶了他们,他也依旧只会是她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