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交流活动让张三深刻认识到自己的渺小,看着那些医者辩证病情时的笃定,开方时那份信手拈来的从容,张三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需要消化的东西很多,但也让他兴奋。张三有种感觉,自己好像可以试着辨证一些药方了。最近他总有一种冲动,想去尝试着抓一些药自己来吃。
很大程度上来说,中药剂量才是很多中医的不传之秘。而剂量把握的根本就是对药性药理的足够理解。这些张三是有些把握的,但不能只停留在表面,他觉得自己需要把握病人实实在在的感受。可是让他去自己吃药,这无病无灾的状态下,暂时他没有胆量尝试。
马叔问询了交流会的一些情况,没有说什么,他知道眼前的孩子有天赋,他只希望张三能走的尽量远一些,稳一些。能让他有收获的一天。
没两天马叔发现张三现在多了个毛病,只要是来医馆里抓药,张三就会不厌其烦的拿着药方仔细询问患者服药后的具体感受,还会热情的询问对方是怎样的病症。来抓药的患者本就不多,经常会看到张三有些失落的在鼓捣药柜中的草药。马叔把张三喊了过来,“中医的学习是要循序渐进的,最近你可是有些毛躁了。”
张三对此也有感觉的,很诚恳的向马叔做了解释,“我就是想着能多了解一些辨证开方的理念。”马叔自然理解这样心态,想上手但是缺乏自信,这是每一个学医者都会遇到的问题。“我知道你已经把伤寒杂病论都背会了。我现在给你一个病症,你给我一个方剂”。马叔看着张三跃跃欲试的样子问他,“如果患者感觉嗓子里有一个东西咽不下去吐不出来,你先告诉我这是什么症状?”张三不假思索,“咽中如有炙脔。”“可以开什么方剂?”马叔追问,“半夏后补汤。”张三应答自如。
马叔不再说话,只是带有深意的看着张三,过了一会看张三还是没有明白,马叔接着问他,“你知道现在中医开药的基础是什么吗?”不等张三回答就接着说,“是伤寒论和金匮要略,也就是伤寒杂病论。中医开药的原则是有是证用是方,有了这个基础有了这个原则,其他的是需要不断实践不断学习去调整的。”张三恍然大悟,有是证用是方,这是对初学者最适合的,这意味着开方时候根据患者的具体症状和体质来选择对应的方剂,但是前提是辩证要准确。
马叔知道自己说的这个原则在中医学术界是有很多争议的,有人说这是照本宣科的治疗,是机械的套用,没有变通。也有人说这是有的放矢,是前人为后人铺设的康庄大道。可是现在对面的这个小妖怪,自己只是试了一下,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把伤寒杂病论背了下来,看他一直在鼓弄药柜里的草药,估计神农本草经也差不多了。
他不愿意去考虑什么争议,无论哪种方式,最终都是看结果。他认为张三目前还没有必要去求变,层次根本不到。老祖宗留下的瑰宝在没有吃透没有大量的实践之前就去求变这是本末倒置。量积累到足够了再去求变是水到渠成的事,现在最适合张三的就是有是证用是方。他也没法明着告诉张三,只要是能基本保证患者有是证就可以开方。哪来那么多顾虑,哪个医生不是这样成长的,再说他也可以把关的嘛。
马叔和张三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再有病患来就诊,张三可以根据自己的诊断也可以开具方剂。还可以和他开出的方剂做对比,或者说是两个人可以一起辨证病情开出方剂。至于药性药理,这需要张三自己去摸索了。自己能提供的知识有限,不如给张三多找些基础专业籍来的有用。
接下来几天马叔就发现张三的具体问题了,他没有任何临床经验。这个没有捷径,只能依靠慢慢积累。马叔也是乐在其中的给张三补足一些常识。张三也做好每一次医案和学习笔记。努力让所学知识融入脑海。
这一天时时关注家里菜地的二姐张天晓来医馆看望张三。张三奇怪,张天晓也不说原因。回家路上张天晓忍不住了“三儿,你吃过咱家地里的黄瓜吗?”张三侧头看着二姐,不知道二姐是什么意思。“哎呀,你回去吃了就知道了,是真的好吃啊,而且最厉害的是家里的黄瓜比我大棚里的还要早熟几天。”迫不及待的回到家里,张天晓就在黄瓜架上揪了一根黄瓜,洗干净后递给张三,黄瓜卖相极好,青绿鲜嫩,咬下去满口香甜。
这让张三想起了儿时的味道。那时黄瓜西红柿这些可以当作解馋零食吃的东西是所有人的挚爱,那滋味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时令蔬菜,再也没有了从前的味道,只保留了外形,口感味道全都失去。
此刻张三咀嚼着口中黄瓜,味道、口感和儿时的几乎一模一样甚至还要更好。二姐盯着张三,“怎么样,没骗你吧。”张三大口吞咽,“我以为再也吃不到这个味道了,还怀疑小时候吃的味道是错觉。”脑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想起:黄瓜,功能主治除热、利水、解毒、治烦渴、咽喉肿痛、火眼、汤火伤。“我也以为是以前没吃的才会觉得好吃,没想到现在又吃到这个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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