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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程苦月的描述之后,程主一多年来一直压抑在心头的疑惑,似乎找到了解决的途径,当下不觉是极度的兴奋,甚至是不准备再去和那走肉纠缠了,反而是选择了立即闭关,对那古卷进行研读。
老人家说做就做,进了屋子,把门一关,就再不出来了,外人也甭想进去。
就这样,大半夜的,堂屋里面,瞬间也就剩下程全媳妇和程苦月了。
程苦月这个时候还发着高烧,整个人不是哆嗦着,牙齿都在打颤。
“苦月,你咋了?到底遇到啥了?怎么吓成这个样子了?”程全媳妇看着孩子,很是担忧和心疼。
“娘,莫事,”小苦月躺在他娘的怀里,嘟囔着和她说了一句话,接着却是闭上了眼睛,两只小拳头用力地攥在了一起,全身都绷紧了,好像是在对抗什么未知的力量一般。
见到程苦月的这个模样,程全媳妇可是吓坏了,以为苦月又被脏气上身了呢,连忙把他紧紧抱住。
这么一来,程苦月全身都有些发汗了,脑门上出了一层细汗,随即,程苦月一下子张开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挣扎着推开他娘,下到了地上,走了两步,然后转身看着他娘,一边擦汗,一边笑道:“好了,不怕了。”
“孩子,到底咋回事啊?”程全媳妇看着苦月问道。
“没事,娘,”苦月看看他娘,说了一句话,接着却是自顾自地在屋子捣鼓了起来。
程主一的屋子里,到处都摆着一些阴阳法事,很多东西都是唾手可得。之前,程苦月跟着程主一,把这些东西也算是都认了一遍。
当下,他随手挑选了一些比较趁手的法事,比如桃木剑、辟邪纸符、朱砂印子等等,将这些东西挑选出来之后,程苦月把衣服扎紧,能塞兜里的,都塞到了兜里,余下大件的就拿在手里。
准备妥当之后,小家伙提起马灯就往外走。
“苦月,你做啥子去?”程全媳妇见到儿子的举动,不觉是担忧地问道。
“我找爹去,娘你在这儿等我,记得千万别开门,除非是我叫你。”程苦月对他娘说道。
“哎呀,苦月,这可不行,你不能出去,你的烧才刚退。”这个当口,苦月娘当然不敢让孩子出去。
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时候的程苦月居然表现地异常坚定,她压根就拦不住。
“娘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大爷爷的鸡血石在我胸口挂着呢,这东西对于那些脏东西来说,就是一团火,有了这东西,什么也上不了我的身。我这就找爹去,再晚,说不定就来不及了。”程苦月心里明白,那走肉实在是太凶了,现在怨气爆发,四处游荡,谁遇到谁倒霉。程全就是个半吊子阴阳先生,这要是撞上了,估计凶多吉少。虽然说,他现在的道业也很浅,根本就不是那走肉的对手,可是,虽然如此,他还是决定要去试一试。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胸口挂了一块鸡血石,有了仰仗,二来,他也是实在有些被惹怒了。
他觉得自己在这之前的那些举动,实在是太丢人了,竟然被吓得六神无主了,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打击,有点无法接受,所以,他准备这次一定要出去走一趟,一来证明一下自己的胆量,二来,他也想看看那鬼东西到底能有多么地厉害。他还真想试一下。
小家伙说完话,拉开门就往外走,结果程全媳妇上前一把将他拉住了,哭声道:“苦月,你别去啊。”
“没事的,娘你放手!”小家伙执拗地很,甩掉他娘的手就往外跑。
“哎呀,要命!”见到这个状况,程全媳妇一跳脚,追了出来,结果到门口的时候,就发现已经找不到程苦月的身影了。这小子跑得不是一般的快。
实际上,程苦月当时压根就没跑出去,他当时把马灯拧灭了,看着是往门口跑的,结果中途往侧里拐,直接就进了东边的耳屋。进了停放着大球尸体的房间了。
那房间里面点着灯,但是因为有死人,所以门是关着的,不过没上闩,程苦月人小鬼大,他先是躲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接着看到他娘追到门口去了,他这才悄悄把房门推开,闪进去藏了起来。
进了屋子之后,首先就感觉一阵凉气浸身而来,这让程苦月本能地打了一个哆嗦,同时却又在心里暗骂自己没用,居然又有些胆怯了,这可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进了屋子之后,他抬头看时,发现大球就躺在屋子中央的一张木床上,身上盖着白布,直挺挺的,一动不动,看不见头脸。
“大球师兄,你受苦了,”程苦月看着床上的大球,回想之前大球的音容笑貌,不觉是满心的伤感,同时也从内心深处开始仇恨那鬼东西了。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那鬼东西灭掉,给大球报仇!何况,现在小球也生死未卜,所以,他和那玩意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当下,在房间里呆了一会,侧耳听着外面声音,一直到确定他娘亲已经因为追不到他,回到堂屋里面去了,程苦月这才开门出去,然后拧亮了马灯,挑在手里,一路向着村西头的王大夫家里走去了。
程全是去抓药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朝这边走的。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了,估摸着应该是在王大夫家里等着拿药了。
程苦月这样想着,一边往前走,一边四下看着。
四下一片漆黑,这晚没月也没星,那夜如同黑墨一般,浓得化不开,再加上阵阵吹来的山风,正是一个最能弄鬼还魂的时辰,寻常人单单是感受一下那个气氛,估摸着就要吓个半死,更不要说去和恶鬼对抗了。
也就是程苦月初生牛犊不怕虎,敢这么走出来,换了别人,那是绝对不行的。
当然了,程苦月的父亲程全也出来了,而且是抹黑出来的。但是,他可不是一个人去王大夫家的,他出来之后就拐到隔壁的程六家里去了,连叫了两个堂兄弟,三个大男人挑了马灯,带齐了装备,这才敢走这夜路,就这还被吓得够呛,一路上那烟卷抽得嘴唇都皲裂了,都没能打消他们的紧张劲头。
好容易挨到了王大夫家里,他们这才放下心来,但是一时也不敢往回走,想等着天亮了再回去。
也就在这个四五更的时候,正是天亮前最黑暗的时候,一盏青灯晃晃悠悠地从村子里飘了出来,程苦月,他一个人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