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贵妃带着她过去了。锦贵妃以在重新调查分配宫女时,重查重工司。却调查到了浮末的身份有异,便牵扯了出来这番陈年旧事,但不敢上报为名,一直压到了现在。”涞儿将浣月身上的被子盖好,又道,“估摸着现在,应该已经作为人证在天帝面前陈供词了。”
“那就好。”浣月叹了口气。“我们真的不用去看看吗?”涞儿问道,“您在天帝面前再哭一番,提醒一下他天后身上到底背着多少人命,不是更能让天帝下杀心吗?”“不,”浣月摇摇头,“我母妃的案子,已经结了,天后也被惩罚了。至于她以前杀了谁又祸害了多少后妃,应是锦娘娘去说,毕竟她才是现在的后宫掌权者。我只是一个公主,管得太宽,反而招父皇的怀疑和厌烦。”
“我呀,老老实实做我自己的事,父皇日后若是想起来,也只会夸我老实本分,反而效果更好呢。”浣月眨了眨眼睛道,“待到永定公府的案子被查,天后这些年做过的恶事就都包不住了。你家的事也会被查的,放心,再等等。”她拍了拍涞儿的手,示意她安心。
涞儿点点头,心中充斥着悲愤又带着一丝希望,她忍住想哭的冲动,对浣月道,“您这几日也累着了,午间再睡会吧。”浣月点点头道,“你也是,换她们来守吧,你也去歇。”涞儿摇摇头,道了声您好生休息后,便退了下去。
浣月躺在床上,眼皮子虽重,但是却无法入眠。她如今很激动,激动于天后终于要倒台了,也激动于涞儿终于可以沉冤昭雪。待到这一切都结束,皇兄登基,自己就搬到禁宫,和柳明兮同住。她思及此,不由得笑了笑,觉得浑身被一股甜意包围。
可这时的浣月不知道的是,她的日子离光明还远着。等待她的未来,是她如何也想不到的。
因着昨晚没有休息好,所以这一觉,浣月睡的很长。到了晚间,浣月才幽幽醒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懒懒叫了声,“涞儿。”涞儿听到她在叫自己,忙推门进入,将她从床上扶起。
“凤翔宫那边如何?”她伸了个懒腰问道。“已经结束了。”涞儿回答道。“情况如何,说来听听?”浣月喝了口茶,醒了醒神,又看向涞儿。
涞儿应了声是,便开始复述今日下午凤翔宫发生的事。
天帝今日亲自去了凤翔宫审问,而浮末作为证人将所发生的一切都讲了出来。原来,天后当年故意接近示好英妃,其实暗地里则要手下给她下毒,让她滑胎。英妃其实知晓一切,早已收集好证据,本想着待天后再次进药时揭发她,但因着浮末的暴露,天后收了手脚。英妃一是心善,二是不想被卷入无休止的宫廷战争。所以便想着再给她一次机会。
可惜天后却给了她致命一击,给她下药,一击毙命。本想着一尸两命,可谁知旌云却意外的没有死。所以,她才假意收养了旌云。但毕竟,英妃母家还在,日后,在皇储之争中,永定公府也会是最大的敌人,于是,她便开始命自己一党的人,伪造证据,毁了永定公府。
可谁知,即使旌云没了娘亲也没有母族,他凭借着自身的才华和能力还是得到了天帝最多的喜欢,甚至还走到了太子的位置。自己亲生的三皇子,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所以她开始命自己一党之人效忠旌云,在朝堂上铲除异己,在后宫打压宠妃。
当浮末,锦贵妃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摆在天帝面前时,天帝终于忍不住了,也顾不得天后不可轻易立废的规矩。他立即下了命令判处天后死刑,但要在将她所做的一切都清算清楚,昭告天下后,再在全天下人面前处以她灰飞烟灭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