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山手脚麻利的把鸡杀了,褪了毛洗干净。
阮思娇回来,在熬粥的大锅边上贴了一圈半好面半玉米面的饼子。
又在小锅里炒了几个鸡蛋、一盘土豆丝。
见阮青山把洗干净的鸡拿过来,她忙又在小锅里添上水,把鸡放在里面煮。
“哥,你快带顾同志去堂屋吧,再去隔壁看看爷爷奶奶回来没有,我估摸着他们也该到家了。”阮思娇跟阮青山说。
她刚刚去抓鸡的时候就看过了,阮老头跟阮老太太都没在家,也不知道这么一大早干什么去了。
阮青山把顾沉舟带去堂屋,阮思娇就赶紧在代购网上买了一个可以补气血的炖鸡药材包放进锅里面,又随便把家里的大料丢进去一点。
等她把饭菜都端上桌,阮青山也刚好找来阮老头跟阮老太太。
原来他们两个天一亮就下地了,准备把地里的活干了,白天去医院再看看大儿子和媳妇。
“爷爷奶奶,赶紧吃饭吧。”阮思娇嘴甜的说。
阮老头跟阮老太太偏爱阮思娇,除了因为她人长得可人疼,还因为她那一张抹了蜜的嘴巴。
看孙女这么乖巧,早早就把早饭做得了,阮老头跟阮老太太又高兴又心疼。
“娇娇,往后可不敢起那么早做早饭了,这小手要是磨了烫了,奶奶可要心疼死了。”阮老太太太拉着阮思娇说着。
阮思娇甜甜一笑,扶着阮老太太一起坐下,又嘴甜的让阮老头一起坐。
小米稀饭喝着还好,可就是那掺了一半玉米面的饼子,实在是太粗,阮思娇咽一口喉咙就疼一次。
可这年月就是这样,多半人家连一半好面也舍不得掺,还有些人家连玉米面也是掺着红薯面、高粱面吃的。
阮思娇做的这一顿“奢侈”早饭,爷爷
奶奶自然不会埋怨她半句,可阮思娇看得出来,他们不舍得吃。
“爷爷,奶奶,你们得多吃点,咱们等会儿还得到医院去,要是饿了,医院灶上的饭菜可比咱自己在家做的贵得多。”
阮思娇把两个饼子塞进两人手里,又把菜盘子往爷爷奶奶面前推了推。
同时阮思娇也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带着家里人把光景过好了,要让家人炖炖都吃上白面,吃上肉!
“哟,吃饭呢。”二婶李花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接着就见她走进堂屋。
李花一进来,就看到也坐在饭桌边上的顾沉舟,“这一大早的,怎么还有个外人在呢,什么时候来的?”
“顾同志开车路过,他知道我爸妈在住院,所以停下来问问我爸妈的情况。”阮思娇沉着脸回答。
傻子也听得出李花那变了味的话里暗指的意思。
李花呵呵笑了两声,这笑更是让阮思娇刺耳,她猛的抬眼,“说起来,我爸妈出事的时候,你家晓慧刚好就在旁边呢。”
听阮思娇这么说,李花立刻瞪起眼睛,“你别乱说!我家晓慧在旁边怎么了?那也不是她把钢架弄落砸到你爸妈的呀!”
阮思娇拧了拧眉,她说这话也不过是扎一扎李花,却没想到李花反应竟然这么大!
李花也知道自己刚刚反应有点过激了,她抿了抿唇,这才说,“你爸妈都要上班,我记得你家是没有养鸡鸭什么的吧。”
阮思娇一挑眉毛,心说这女人过来,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家是没有养鸡,”阮思娇回答,“而且我可以告诉你,灶房里炖着的鸡是我从我奶家抓的,我打算炖好了给我爸妈送过去的。怎么,这个你也有话说?”
一听阮思娇要把炖的鸡汤送去医院,李花咽
了口吐沫,“我说娇娇,你这可就不对了,这怎么说也是我家的鸡,你杀了炖了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再往外拿呢。”
阮思娇抬眼无辜的看了眼李花,“这鸡不是我奶奶喂的吗?”
李花无言,抿了抿嘴巴,“那……那也不能……”
正好这时阮建国也走进堂屋,李花立刻哀嚎一声,“哎哟,这日子没法过了,老的养了几只鸡,他们大房说杀就杀,连根鸡毛都不让我们见,谁家当老人的也不能这么偏心啊!”
李花的哀嚎只听得阮思娇心烦,这鸡汤是给她爸妈补养身体的,李花竟然连这都争,她怎么能为了一口肉汤,把自己的脸都豁出去?
阮建国进来,阮老头立刻就瞪了眼睛,“华成两口子正需要补身子的时候,这肉汤谁也不能跟他们争!”
原本大家都以为阮建国会跟李花一条战线,毕竟他平常做得混蛋事情太多了。
可谁也没有想到,阮建国竟然点了头,“爸说得对,大哥大嫂才做完手术,咱家这些好吃食全都得紧着他俩。”
说完,阮建国还回头瞪了李花一眼,“没出息的娘们儿,再嚎我把你赶回娘家去!”
李花万万没有想到,阮建国竟然这么骂她,气得跺脚,“没法过了,没法过了!你们全家人穿一条裤子,就我一个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