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蜈蚣般的疤痕暴露无疑,安安静静地睡在他的左脸上。
昌平捏着他下颚的手几不可查地一抖。
盛安尖叫一声,害怕地躲到秦可的身后,其余几人在看见他脸上的疤痕后,都没了声。
因为大家都了解,昌平是个极度的完美主义者,自小做任何事便要做到最好,她的任何物品都不可以有一丝瑕疵。
她们屏息凝神着打量观察昌平的脸色变化,她脾气不好,众人都不敢第一个劝说。
凝视他的疤痕好半晌,久久她才嫌弃至极地闷哼一声:
“哼,肮脏的东西!”
似乎是早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他一言不发,心底嘲讽不已。
当人的自尊心被践踏到了极点,心理便会自动产生防御机制,自己给自己洗脑——
他本来就没有尊严,所以他没有所谓。
丑陋的疤痕就这样展现在大家眼前,景言第一反应竟是,还好李颢懿不在这里。
若是有他在的场合,他定是不会任由她这样暴露自己的。
说一点不在意是假的,他也会羞愤,也会被一道道意外震惊的目光所灼烧到,只是——
他的尊严,早在九岁时就已经消磨殆尽了。
尊严是什么?
能活命吗?
能填饱肚子吗?
玄冥剑兀自在剑鞘内嗡嗡作响,像是在心疼自己的主人。
羞愤被他的晦涩深深封在眼底。
昌平俯视他,他眼神平淡至极、波澜不惊,仍然未有想象中的大发雷霆,她不满至极。
到底什么才是他在意的?
什么才能将让他的情绪起波澜?
她不服,不甘心。
手上用力,少年粉色薄唇被被迫张开,她随手抓了桌上的几颗葡萄塞进他嘴里,逼迫他咀嚼。
这还不够,又塞酥点、坚果,满满一嘴,勒令他吃下去。
可他咀嚼的速度远不及她喂食的速度,加上酥点又干巴,根本吞咽不过来。
见状,昌平优雅提起一壶白瓷琼浆,高高扬起往他嘴里灌酒,灌酒。
再灌,再灌。
不够!
根本不够!
嫌碧酒下落的速度过慢,她直接将壶嘴塞进他口中,哗哗直倒。
她的所有粗鲁行径他都全盘接下,他越是听话,越是顺从,她就越是想要欺.辱,想要变本加厉。
她厌恶!
厌恶他这副没有底线,没有命门的样子,因为他越是这样,直觉告诉她,他心里的那个人就藏的越深。
是谁也无法撼动的地位。
她不服,她的护卫!她的狗!只能对她一个人忠诚!
不知是生气还是亢奋,她的身子已经微微颤抖,眼露狠光,她用酒浇他,浇他的眼睛,浇的他疤痕,她要他反抗!
景言呛咳不已,喉结急速滚动,下咽她强制给他的一切。但酒水仍顺着嘴角流至脖颈,打湿襟袂。
额前碎发皆湿,双眸泛红,面显驼色,酒香伴着酥点的甜腻充斥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