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刚刚看到许悠悠那副模样,想必这件事情背后许悠悠绝对是逃不开关系的,她的目光又看向一旁的录音笔。
许悠悠刚才说江宴城失忆的事情难不成许悠悠知道些什么吗?
一句句的疑问仿佛要将邵闻雪的脑子给撑破了一般,她抓起录音笔深吸了一口气,指尖颤抖的点下按钮。
顿时,录音笔中出现了江宴城的声音,还有江宴城旁边好兄弟的声音,里面的录音也不过两分钟而已,可是邵闻雪却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都被撕灭了一般。
多可笑,她之前真的以为江宴城失忆了,多么讽刺,她真的答应了江宴城的那些条件。
更有甚至,她都已经开始想自己要不要和江宴城复婚,要不要原谅他了,然而从始至终她就是别人的一个玩物。
这只不过是江宴城的一场骗局。
邵闻雪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笑到最后她甚至开始干呕。
她觉得恶心恶心透顶。
她不敢相信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竟然是这样的货色。
邵闻雪将录音笔放到了口袋中,然后一脚油门踩着向着江宅去了。
而彼时的江宴城也派了不少人出去找邵闻雪,他自己则整装待发准备朝着谷城村去。
因为他知道如果邵闻雪一定要去某个地方的话那么一定是谷城村。
正当他准备好了,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的声音,随之是管家的声音,“少爷,夫人已经回来了。”
江宴城动作停下,随即步伐匆匆朝着外面走去,而此时的邵闻雪就站在门口处,她见到江宴城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也不过几步而已,可偏偏此刻的他们都停下了步伐不再往前。
邵闻雪往后退了几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远。
“邵闻雪你去哪里了?网上的那些信息你不要听,那都是我母亲弄出来的。”
江宴城说道,他目前还不确定邵闻雪究竟知不知道事情的所有真相。他不敢说出来,他在赌。
邵闻雪轻笑一声,“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和我说真话,你还在装还在欺骗我吗?江宴城在你眼中我究竟是什么?”
邵闻雪垂下眸子,用手狠狠的擦去眼角的泪。
江宴城顿了下,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般,他垂下头。
“你已经知道了吗?邵闻雪,我知道当时的那件事情是我做错了,我不该骗你,起初,我只是不甘心,所以想要用邵康年的事情锁住你,我也真的有去找你的亲弟弟,但是他们早就已经去世了,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很关心你的亲弟弟,我不该随便找一个人来欺骗你,我向你道歉。”
江宴城说着一个多么骄傲的人啊,垂着头向她道歉,身居高位之者向她道歉?若是旁人恐怕此时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原谅了他,可是邵闻雪却不这么认为。
邵闻雪摇了摇头,她走上前一巴掌打在了江宴城的脸颊上。
江宴城睫毛微微颤了两下,没说话,他的心中反而在庆幸着,他希望邵闻雪能够将所有的气都撒出来,就像现在这样打他骂他都没有关系,但是不要再离开他。
江宴城抬起头一只手抓住了邵闻雪的手腕,神情带着恳求,“我知道你在生气,我不求你原谅,但是你别离开我,无论你想怎么样我都没关系。”
江宴城说着,一双眼中已经溢满了红血丝,邵闻雪嗤笑一声,抽开了自己的手。
“你还没有说实话,江宴城,你从来都不肯说实话,你没失忆对吧?你从来都没有失忆。”
邵闻雪想要勾起唇角,可是却发现自己怎么也笑不起来。
江宴尘瞳孔微缩,“你怎么会知道?”
“如果我不知道的话,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等我到死那一天你也不肯说出来吗?江宴城,如果你觉得不甘心,你觉得你想要要回那些遗产我都没有问题,我说过只要你和我离婚的话,我就会把所有的遗产都还给你,可你为什么不同意?
你一定要玩弄我的感情,看我像一个小丑一样在你面前笑得那么开心,你才觉得爽快吗?”
邵闻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双大手紧紧的捏住,她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着,一双眼睛酸涩无比。
江宴城没说话,他张了张唇,如果他知道有一天会是这样的结果,那么当时他一定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是谁告诉你?张浩吗?”江宴城问道。
邵闻雪冷嗤一声,从口袋中抽出那个录音笔扔到了江宴城的身上。
“不是他,不过我得感谢给我这个录音笔的人,如果不是她的话,我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真相,我会被你骗着,以为你真的喜欢我,以为你真的认为当年的事情不是我的错,江宴城,她已经死了,她的死不是我的错,从来都不是我的错,你永远不肯相信我。既然这样,我们就此分开吧。”
邵闻雪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在过来的那一路上,她心中十分气愤,她甚至想要狠狠的打江宴城一顿,想要质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想要知道江宴城究竟有没有真心,哪怕一丝一毫喜欢过她。
可是她真正面对江宴城的时候,她却又发现自己什么都已经问不出来。
在工作上,邵闻雪一直都是一个认真负责一丝不苟的人,可是在感情上,她好像从来都没有赢过,她害怕,所以她逃避他不敢问。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大大方方,没有一丝留恋的离开,至少那样,她显得比较有自尊。
然后江宴城却抓住了她的手腕,邵闻雪扭过头,便看见江宴城正跪在地上。
他的声音恳切无比,“邵闻雪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我也知道这一切我都无法弥补你,从始至终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认清楚自己的内心,是我一直在不停的辜负着你,但请你相信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真的不希望你离开我。
只是希望你能够待在我的身边,一直待在我的身边,难道这也有错吗?”
如果是以前,江宴城或许还不明白这个情绪究竟是什么,可是现在他却清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