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薄雾还未散尽,鸡鸣声已响彻村庄。杨过早早起身,习练了一番欧阳锋传授的武功,只觉神清气爽。柏姑娘为他端来清粥小菜,两人简单用过早饭,便见里正带着一名尖嘴猴腮的男子走了进来。
“杨少侠,这位是王财主,昨日我与他说起你的事,他便主动提出要来协商解决。”里正笑呵呵地介绍道,仿佛事情已有了着落。
杨过淡淡地扫了一眼王财主,此人身形富态,一身绸缎,与这破败的院落格格不入。他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王老爷客气了,不知有何指教?”
“杨少侠言重了,不过是邻里之间,理应互相帮助嘛。”王财主故作亲切地笑道,“这房屋的事,我昨日也听说了,既然是令堂当年留下的,自然该归你所有。”
杨过心中冷笑,这王财主昨日还拒不承认,今日却变得如此好说话,其中必有猫腻。
“王老爷如此深明大义,实在令人佩服。”柏姑娘在一旁说道,“只是不知王老爷口中的‘帮助’是指……”
“是这样的,”王财主清了清嗓子,“这房屋年久失修,怕是住不得了。我呢,愿意出钱帮你修缮一番,你看如何?”
“这……”杨过故作犹豫,目光扫过一旁默不作声的里正。
里正见状,连忙说道:“杨少侠,王财主也是一番好意,你就答应了吧。这样一来,你也能早日住进新房,岂不两全其美?”
杨过沉吟片刻,点头道:“既然王老爷如此慷慨,那便多谢了。”
王财主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里正:“那就有劳里正做个见证,我这就派人来修缮房屋,一切费用都由我来承担。”
里正笑呵呵地接过银子,连连点头称是。
随后,里正便召集了杨过、王财主和一些村民,在村公所举行调解会议。在会议上,王财主慷慨激昂地表示愿意承担所有修缮费用,并承诺会将房屋修缮得焕然一新。他的“善举”赢得了在场一些村民的赞许,纷纷称赞他乐善好施。
然而,杨过却注意到,在王财主慷慨陈词的时候,有一些村民的眼神闪烁不定,似乎在暗中交换着什么信息。他心中冷笑,这王财主表面上装出一副热心肠,背地里却不知道又在玩什么花招。
会议结束后,王财主走到杨过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故作亲切地说道:“杨少侠,你就放心吧,我会让人尽快把房子修好的,你就等着住新房吧!”
杨过皮笑肉不笑地应付了几句,目送王财主带着一群村民离开。他转过头,看到柏姑娘正站在不远处,目光深邃地望着王财主的背影。
“过儿,”柏姑娘走到杨过身边,压低声音说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柏姑娘秀眉微蹙,担忧之色溢于言表。“这王财主看似慷慨,实则暗藏祸心。我注意到他在与里正说话时,有意无意地瞥向村口那片荒地,那块地……”
杨过瞬间明了,接口道:“那是属于我的房屋的地契上所附带的田产,只是多年无人耕种,已经荒废了。”
柏姑娘点头道:“不错。我猜想,这王财主真正的目的是想借修缮房屋之名,将那块地也一并吞占了。”
杨过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这老狐狸,打的好算盘!他以为我年少无知,便可任他拿捏吗?”
柏姑娘轻轻握住杨过的手,柔声说道:“过儿,莫要冲动。这王财主在村中势力庞大,我们须得谨慎行事,才能让他露出马脚。”
接下来的几日,王财主果然派人来修缮房屋。然而,这些工人却并非真正的工匠,而是王财主手下的佃户,对房屋修缮一窍不通。他们只是草草地粉刷了一下墙壁,修补了几处破损的地方,便声称房屋已经修缮完毕。
王财主带着里正前来验收,指着那修缮得如同儿戏一般的房屋,对杨过说道:“杨少侠,你看,这房屋如今已经焕然一新,你可以安心居住了。你看这修缮的费用,是不是……”
杨过扫了一眼那粗制滥造的房屋,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问道:“王老爷,不知这修缮费用是多少?”
王财主伸出五根手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不多不少,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这分明是狮子大开口!杨过心中怒火中烧,这王财主不仅想霸占他的田产,还想借机敲诈他一笔!
里正在一旁打着圆场:“杨少侠,这修缮房屋的费用确实不低,你看是不是……”
杨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王财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王老爷,这房屋修缮成这样,别说五百两,就是五十两我都嫌多!”
王财主脸色一变,怒道:“杨过,你别得寸进尺!这可是上好的材料,精工细作……”
“精工细作?”杨过冷笑一声,指着那歪歪扭扭的门框,说道:“王老爷,你管这叫精工细作?这门框都装歪了,我怕是还没住进去,这房子就要塌了!” 王财主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无言以对。他没想到,这杨过看似年轻,却如此精明,竟被他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