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卓举杯道:
“今日两位殿下原想着还像上次那样,下晌儿再去马场的。
听闻今日是姜三小姐的生辰,特意叫福顺楼留下了最上等的雅间儿。
程某就借花献佛,以茶代酒。
祝三小姐生辰永乐!”
姜樱立刻举起桌上的茶盏,站起来倾身与程卓一碰,爽快道:
“多谢程公子啦!”
程卓一愣,复又一笑,举杯饮尽杯中的茶汤。
姜樱也仰起脖颈儿,一饮而尽。
程卓瞧着,心道,这姜家三小姐,真个妙人儿。
这种洒然之态,居然出现在一个十岁的闺阁女孩儿身上,真叫人觉得意外。
可偏偏由她做来,又非常的自然。
仿佛她生来便是如此,生来就该如此一般。
萧鸿彦打趣儿道:
“瞧他俩这样儿,倘是不知道的,当真得以为杯中是酒呢!”
程卓听着,又是一乐。
想着这些日子,底下人回禀的,关于姜家三小姐的桩桩件件。
自小生于承恩侯府,是镇国将军姜兆烈明媒正娶的夫人沈氏所出。
从出生到此时,未曾离过江宁城。
未曾游历,未曾探亲,未曾拜师学艺。
总之就是,没有任何与常人不同的机遇。
由于郭老夫人心疼二子在北疆数年,耽搁了亲事,阖府上下对沈氏所出的一子一女,都甚是纵容。
姜樱的性子难免就有些娇纵,若她张口要的物件儿,郭老夫人和姜兆烈鲜有不应允的时候。
倒是其母沈氏,对其管教甚严。
但再严格,沈氏也越不过自己的婆婆,郭老夫人去。
姜樱在承恩侯府上,可以算得上是说一不二了。
可是要说姜樱当真仗着祖母和父亲的疼爱,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好似也没有。
只是她说一不二的,难免与姊妹们处的不好。
好在承恩侯府一共三位小姐,大小姐因为感激沈氏,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嫡出妹妹,甚是关爱。
前些日子才为着她,差点落湖里去。
倒是二姑娘,姜菀,幼时常常与姜樱发生些小争执。
但近两年也没什么明面儿上的冲突了。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前些日子姜樱险些掉湖里去。
这件事就算目前为止,最特别的一件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