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几个小时,期间祁泽阳一直没看手机,直到手术灯熄灭,祁泽阳赶紧走到门口等医生出来。
过了十几秒,医生就出来了,“怎么样了医生,姜希没事吧?”,祁泽阳看着医生担心的问道。
“病人没事。她很幸运,头部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点轻微脑震荡;手臂和背部有多处伤口,但外面都已经处理了,没什么大问题。就是病人的腿”,医生犹豫了几秒,缓缓说道,“情况不太好。”
祁泽阳握着医生的手臂,激动的问道,“她的腿怎么了?站不起来了?”
医生伸手拍了拍祁泽阳的背,“你别激动,她现在这个情况,正常走路是没什么;但是她的左腿,因为脊椎受损,导致压迫神经,所以她的左腿后续可能会功能大不如从前。”
听到医生说正常走路没问题的时候,祁泽阳还松了口气;可后面听到他说姜希左腿以后可能不太行,他的心又悬起来了。
在他们那堆人里,谁不知道姜希特别喜欢跳舞;就算其他人不知道,祁泽阳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姜希跳舞时眼里闪烁的光,以及看别人跳舞时表现出来的热情,每一次他都尽收眼底。
可现在姜希却突然被剥夺了跳舞的机会,就好像祁泽阳被突然告知不能再喜欢姜希了一样,或许这种痛苦,远远不如姜希的痛苦。因为,没有人能真正和姜希感同身受,自然他就没办法站在他的制高点来评价别人的痛苦。
祁泽阳愣在原地,医生看了看他,便回急救室了。没多久,姜希就被推出来了,麻醉药效还没过,姜希还没醒,祁泽阳便跟着护士们一起,把姜希推到病房里。
祁泽阳怕姜希醒来的时候口渴,但又怕她醒来身边没有人,正思考怎么办的时候,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只见何捷开门进来了,她走到姜希病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人,蹲下哽咽问道,“姜希,希希,你怎么样了啊?你睁开眼看看妈妈啊。”
祁泽阳看着何捷情绪越来越激动,他走过去把何捷扶起来,“阿姨,姜希没事了,她现在就是需要好好休息。”,祁泽阳转头看了看病床上的姜希,她还没有醒过来,祁泽阳便带着何捷出去了。
走廊椅子上,祁泽阳把医生说的情况都跟何捷说了一遍,何捷听完站起来看着祁泽阳,大声问道,“你说什么,姜希左腿受伤了?严不严重?”
椅子离病房挨的很近,何捷突然这么大声,祁泽阳担心姜希醒来会听到;他站起来往病房里看了看,只见姜希依旧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没什么动静。祁泽阳见状放下心来,拉着何捷坐下,“阿姨,您别太大动静了,这是医院,我们坐下慢慢说。”
何捷看了看周围,不少人正往他们这个方向看过来,她连忙坐下,“好好好。”
“医生说了,姜希的左腿可以正常走路,但是功能会大不如前。跑步和跳这种大幅度的动作,她可能没法完成。”,祁泽阳低头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也就是说,姜希往后,可能没机会跳舞了。”
何捷听完也沉默了,她是姜希的妈妈,姜希对舞蹈的热爱,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不知不觉的,何捷的眼泪又流出来了,“其实这么多年,我反对她跳舞,只是因为我自私又偏执。”,祁泽阳见状从兜里拿了张纸出来递给何捷。
何捷擦了擦眼泪,缓了一会儿又重新开口,“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我精神有问题。不瞒你说,我小的时候,也很喜欢跳舞,喜欢程度不亚于现在的姜希。”
“那为什么您还这么反对姜希跳舞?”,祁泽阳问出了这么久以来,他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我现在,就是以前的我妈。而姜希,就是以前的我,但她又跟我不一样。”,何捷转头看了看祁泽阳,转头继续说道,“我那时候性格孤僻,胆子也小;我妈不让我学跳舞,我就背着她悄悄学,被她发现后,她就控制我,打骂我。但我当时性格就那样,也不敢还嘴,或许是从那时起,我精神就出问题了。”
祁泽阳想了很久,还是壮着胆子问了出来,“所以您被您母亲影响了,您把您母亲的那一套学了过来,因为您觉得,您母亲说得对?”
何捷摇了摇头,“不,但我没法控制。只有他们按照我的轨迹走,我心里才不会那么焦虑,只要他们有一点违背我的,我就觉得心烦意乱,坐立难安。”
祁泽阳也不管何捷听了会不会生气,“阿姨,可您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不是姜希造成的,甚至可以说跟姜希没有任何关系。您这样控制她,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
“我知道。可姜希和她爸从来不说我,我就越来越变本加厉。”,何捷一直低着头,时而沉默,“原来他们早就受不了我了。”
祁泽阳站起来,看着何捷失落的表情,有些冷漠的说,“所以呢,这跟您怎么对姜希有什么关系吗?您可怜,姜希就不可怜了吗?”,祁泽阳走到门边,手握着门把手,想了想转头说道,“您说了这么一大堆,都是在说您多不容易,没有提过一句姜希这么多年受的委屈。站在外人的角度,您确实可怜;但我是姜希的朋友,我可能没办法跟您共情。”,他说完就开门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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