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能’吗？”
“我们基本上都会安排吧。”
“我基本上都不可以接受。”
……
“你的能力应该可以胜任我们这个岗位，只不过，工作地点是在南影之环外的滨南物流园区里，你可以接受吗？”
“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写在网页里？”
“没有吗？可能是我们的人事漏了吧。”
“漏了吗？可能是你们的人事故意吧。”
……
“你住在公司附近吗？距离多远？”
“大约三公里。”
“那应该挺方便的，我们公司有晨会和晚会，全体都要参加。”
“早晚分别几点开会？”
“七点半和五点半。”
……
“我们的工作时间是早上八点到傍晚六点，中午休息时间是两个小时。”
“如果在此期间有客人咨询呢？”
“所以我们要求员工中午只能点外卖，我们开网店跟在街上开店的本质是一样的。”
“哦。”
……
“你可以接受适当地节假日加班吗？”
“适当？”
“开春节快到了，我们希望招一些本地人，才能保证各个门店节假日期间都人手充沛。”
“不接受。”
……
“我觉得你非常适合这个岗位，但是具体情况我还要跟老板商量一下。”
“那我差不多什么时候能来上班呢？”
“老板现在开会不方便，过一两天应该就会通知你。”
几个月过去了，小球没接到任何一家企业的任何入职通知。
空历689年0月03日傍晚，他依然坚持不懈地向若干个网站投递简历，即使这里面不乏在页面上乱写的公司，也不乏在招聘时瞎忽悠的公司。
此时，突然响起一通电话，那边用甜美的小女孩似的声音问道：“您好，请问是卫小球先生吗？”
小球条件反射地回答了个“是”。
“请问您现在找到工作了吗？”
早已对职场面试失望透顶的小球毫无生机地回答：“没有。”
“我们已经收到您投递的简历，想邀请您明天上午十点过来面试，请问您这个时间方便吗？”
“方便。请问你们公司是？”小球快速打开一个名叫“三月投递”的网页收藏夹，里面保存着他上个月投递过的公司招聘岗位网页。
“我司是淘气牌品牌管理有限公司，在尼亚区金球中心广场一带，具体地址我稍后会通过短信发给您，请注意查收。”
小球投递的公司太多，对这家没什么印象，手上快速搜索，嘴上简单地回了个“哦”。
双方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招聘小妹以为对方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小球终于找到了这家企业，原来是半个月前投递的，估计是它此前已经招了两个人来试岗发现都不满意才找过来，终于晃过神回应：“没有了。”
招聘小妹依然用甜美又假装亲切的语气，愈发显得她本人可能生性虚伪：“那我们明天上午十点见。”
“嗯。”
这家公司位于金球中心广场，与中央街一样，都是不市内乱结束后崛起的、最繁华的商住结合区。下三层是商铺，供批发零售门店做生意，在此之上的区域都是单元房，有人居住，也有人用来办公，甚至有大公司连租若干间用来做公司总部。
第二天早上九点多，小球开始着装准备出发。住址距离那边只有三站的车程，但他担心公交车晚点、堵车，或者公司位置不好找，通常会选择步行，更便于估量时间，提早一些出发，免得迟到很不礼貌。
无论那些企业如何蔑视他、欺骗他、捉弄他、抛弃他，他依然保持着自己对他们的尊重和风度，直到他认为自己再也没必要这么做为止。总共二十分钟的脚程，他就走到了目的地——金球中心广场A栋19楼D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