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贺瑜才知道昨天夜里他们三人造成了多么“惊天动地”的影响。
工地上的两幢实验楼全部倒塌损毁,地面上裂开了一条近千米长,一米宽的裂缝,整个工地所在的地面塌陷进去了一大截。这些都还只是小事,影响最大的是最后那旋涡消失时候扩散出的能量波,将整个东大校园里所有的高层建筑都拦腰切断,所幸那实验楼所在的地势较高,所以能量波散发出去之时,校园里只有超过八层的建筑损毁严重,人员集中的学生宿舍由于楼层不高,所以基本没事。
整体算下来,东大校园中大约有十几幢教学楼倒塌,人员伤亡的情况也比较严重,附近的医院顿时爆满。学生和附近的居民都以为是地震,恐慌情绪激增,纷纷跑到外面来避难,一时间,东大的校园里乱成一团。
电视上各个频道都在报导东城市的这场“天灾”,地震局也在半天之后终于后知后觉的勉强发布了一条公告,说东城市昨夜发生了6.8级的地震,官方事先并没有检测到明显的能量波动。
贺瑜对外面的情况并不关心,此刻的他只担心病床上的凤西来和袁曦,两人从昨夜开始就一直都在昏迷当中,尤其是袁曦,失血过多的他被送到医院之时已经几乎没有了呼吸和脉搏,看着病床上那瘦弱的身影,贺瑜的心里充满了内疚,后悔将他卷入这场纷争之中。
看着贺瑜那有些担忧的神情,一旁的葛初一轻声说道:“贺瑜,放心吧,医生说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不会有事的。”
贺瑜没有说话,除了担心二人的伤势,昨夜漆雕玄的失踪他也隐约感觉是个隐患,沉思了一下,他抬头对凤西来病床前的江蒙说道:“我和初一去工地那边查探一下是否有七杀的下落,你留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
一个小时后,贺瑜和葛初一回到了病房,面对江蒙的目光,贺瑜摇了摇头:
“没有找到任何人和尸体,七杀应该逃掉了。”
一旁的葛初一没有说话,脸上表情比较复杂,似乎松了一口气,但是又有些忧虑。
“贪狼,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太阴伤重,廉贞又下落不明。”江蒙看着病床上的凤西来,眉头轻皱道。
“七杀受伤也不轻,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再出现。”贺瑜开口说道。
“话虽如此,不过如果月魄石在他身上的话对我们很不利。”江蒙说道。
“曲,现在我担心的不是七杀,而是另外一个人。”贺瑜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沉重。开口说道:“东大里应该还有南斗的其他人,我们要尽快查出这个人是谁。”
此言一出,江蒙和葛初一都有些惊讶。
“你怎么知道?”江蒙开口问道。
贺瑜轻呼了一口气,说道:
“从调查那四个死者的时候我就发现了有些不对劲,通过杜勇的口供,可以大概判断出其中三人的死亡方式应该都是从楼上摔下来,这应该是隐身后的七杀所为,最简单的将人从楼上推下即可。前两个受害者大概和七杀所说一样,就是因为不巧出现在工地,所以七杀才杀人灭口,但是后面两人遇害时其中有些细节却很蹊跷,那个油漆工遇害的当天原本不是他值班,但是他却故意与别人换了班,后来我去问了下他的几个工友,说他已经买了第二天回老家的车票,而且中午的时候心情还很好,像是一副发了小财的样子,没想到当天夜里就遇害了,根据这些线索我推测这个油漆工很有可能是在之前值班的时候看见了凶手,应该是以此为要挟想要勒索凶手,没想到反而被害。”
“你的意思是,这油漆工勒索漆雕玄?”江蒙问道。
“这是我开始奇怪的地方,漆雕玄在学校里非常低调,很少露面,就算是那个油漆工看到了他的脸,想要在东大几千学生中再次遇见他并且能准确的认出来,这个几率很小。所以这里是一个疑点。后来我们找到廉贞,知道杜勇应该是被他所催眠,根据现场的状况看来,廉贞将杜勇放到了那个墙壁和材料缝隙之间藏了起来。廉贞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凶手只有一人,廉贞的离魂之术对付来人绰绰有余,为什么会大费周章的多此一举,我觉得廉贞一定是发现了凶手不只一个人,所以才用杜勇来做桥梁探查工地的情况,然后去医院查探他的记忆。”贺瑜说道此时顿了一下。“可惜那天袁曦找我有事中途离开,要不然当天就能知道廉贞到底查到了什么。”
闻言,葛初一的目光扫过了病床上的袁曦,目光中闪过一丝光芒,没有说话。
贺瑜继续说道:“那次在工地上遇见了袁曦,他告诉我第四个人是淹死的,从那时起,我就基本已经断定了凶手至少有两个人,刚才我去昨晚的事发地点查看的时候,发现地面上出现了一条不明显的水痕,昨天夜里虽然电闪雷鸣,但是并没有下雨,这道水痕我们走的时候应该还没有,结合这两点,我推测,昨天我们走之后,有人来接应了七杀,而且这个人的能力就是用水,应该正是他杀死了第四个人。”
江蒙闻言眉头紧皱,问道:“那你怎么断定此人就在东大之中呢?”
“一是因为那油漆工的疑点,二是因为廉贞的失踪,廉贞失踪前接的最后一个电话是从教职工楼里打出来的,如果是漆雕玄,他没必要大费周折的跑到教师楼里去打电话,原本他这是就是在请假状态中,如果遇见了熟悉的老师反而会惹麻烦,所以给廉贞打电话的人应该就是另外一个凶手。而且这个人,应该是个难应付的角色。”
贺瑜的眉头微皱了一下。
“善用水……”江蒙沉思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难道是……”
贺瑜点了点头:“南斗第一星,天府。”
此言一出,不只是江蒙,就连一旁的葛初一也眉头微皱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