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神色微怔,忽然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先生的意思是……”
司马徽立刻摆手,“刘荆州不要误会,我可什么也没说。刘荆州有三子一女,长子刘琦,次子刘琮,三子刘修。夫人甚是疼爱次子刘琮,可为何刘玄德独爱公子琦呢?”
刘表的神色变了。
司马徽这一番话,让他对刘备的怀疑直接棺材板上钉了钉子。
刘备匹夫,想谋他荆州!
“请先生教我!”刘表忽然无比庄重的说道。
其实他听到司马徽这话的第一个念头是,贱人竟敢绿我!
但仔细一想,嗯……好像没可能。
尤其他的夫人和刘备,更没有可能,这才稍松一口气。
司马徽抚掌摇头,“刘荆州折煞我也,我不过一闲云野鹤的闲人,可不敢教荆州。我只是看刘荆州深陷漩涡而不自知,深感惋惜,才不由说了这些而已。”
“那还请先生明言。”刘表在司马徽的话里话外算是听出来了,我给你提点一下可以,但让我明着招惹人,那不可能。
或许还是不信任吧。
刘表如此想着,心中却在暗暗琢磨着,该如何才能博取司马徽的好感,让他入幕。
“刘荆州的事业一半明,一半暗,而此时
是暗大过明。曹操大军南渡,已成定局,所图必在荆州,孙权虎视眈眈,试图渡江而来。刘荆州观望天下局势,打算谋定而后动,但恐怕这天下的局势,并不会变得让刘荆州您满意。”司马徽摆开了龙门阵,直接开门见山。
“曹操、孙权,皆是当世枭雄,此为外敌。而且刘荆州该不会真的以为如今的荆州海晏河清,不会有第二个张绣?安稳的后院,也永远不会起火吧?”
“刘荆州,刘先、蒯越曾说过的话,您不妨认真考虑一下,或为破局之路。如此,事业光明,大汉江山可期,司马徽言尽于此。”
司马徽长呼一口气,喝了一口酒。
装比,忽悠人,还挺累。
刘表听的脑瓜子嗡嗡的。
刘先、蒯越说过什么话,他现在哪记得。
但司马徽现在说的话,他每一个字都在仔细斟酌,似乎背后都有深意。
他也大概理解了。
刘备想靠他儿子谋他荆州!
曹操要抢他的荆州!
孙权也要抢他的荆州!
荆州还有人想要造他的反!
后院……
后院还有人想要夺他的权!
我勒个割草!
合着我刘表就是你们众人眼里的肥肉?
麻痹的,欺负老实人啊!
难怪这水
镜先生提起他的事业,就闭口不言了。
这事,好像确实也不能说。
若不是他宰相肚里能撑船,这些话一句都听不得。
心情顿时沉闷了的刘表,抱起酒杯连喝两杯,“多谢先生赐教,表不胜感激。既然先生不愿出仕,不知可否请先生担任官学祭酒?”
司马徽眯眼轻笑,正题来了。
他摇了摇头,“当官呐?刘荆州实在是太看得起卑职了。我就一闲云野鹤之人,当不得。”
司马徽很干脆的摇头,给别人打工,那肯定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