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把他的影子打在墙上，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是厉鬼。
叶南在他面前停下脚步，掏出一根烟来，“大爷，大爷，醒醒。”
“诶，啊？你干嘛的？”大爷揉了揉眼睛，上下打量了叶南一眼，随即笑着接过香烟，“你是哪个……记者对吧？这么晚了才来啊？”
“可不是嘛？白天人太多，什么也没拍到。我们老板教训了我一顿，让我晚上过来采访一下这里的老板。”
叶南脸上的笑容人畜无害，二十几岁的年纪，加上能说会道，说的保安老头儿对他深信不疑。
“行行，也难为你陪我在这儿唠嗑这么久了，赶紧进去吧，待会出来记得关门，让我好好睡会。”
“好嘞大爷。”
叶南走进疗养院，这里没有白天地豪华和干净，正对面的三层大楼，阳台外壁上，都是昏暗的，黄色的灯光，给白色的墙面蒙上了一层雾气，
几只飞蛾“噼里啪啦”地飞着。风穿过管道，发出了“呜呜呜”地声音，像是鬼叫一样。
叶南随着大爷刚才给的地址，去了院长办公室。
“叩叩叩。”他敲响了房门。
房间里传来一声“哈欠”地声音，有人缓缓起身，走开开门。
随着一阵皮鞋“咔咔咔”的脚步声停下，木门被缓缓打开，露出一张蒙着阴影，光头，肥胖油腻的脸。
他两只眼睛眯着，让人分不清是闭上眼了，还是睁着眼的。
“院长，我是金城卫视的记者，我想要来采访你几个问题。”叶南客气地说。
他并没有动手，那是因为这几天杀死的都是棋子。这种小棋子他没兴趣。
而且，据他所知，这些棋子，只是拿钱办事儿，其中的道道压根不知道多少。
叶南不想杀这种人，这种愚蠢，但是又无辜的人。
“采访？这么晚了。算了，进来吧。”院长不耐烦的看了叶南一眼，转身进了房间，打开灯。
白炽灯的风光把房间照的通亮，院长抽着烟，坐在凌乱的桌旁。
“说吧，什么问题。”他点了一根烟，淡淡的说。
“第一个问题，是你收购了天涯收容所吗？”叶南脸色淡然，嘴角扬起一阵玩味。
“我？不是啊，怎么了？”他一脸茫然，像是没听懂叶南说什么。
叶南皱了皱眉头，李平兴做棋子的时候，他说是他收购的，现在这家伙又说不是他收购的。
看来，这其中的道道……比他现在想象的还要深！
“第二个问题，我听说这里的人，每个礼拜都要有一次洗澡？对吗？”叶南问道。
这家伙明显愣了一下，神色有些慌张，随即又被他掩饰了下来。
不过，这怎么可能逃得过叶南的眼睛？
“这个，的确是这样的。因为害怕这些流浪汉平时不注意卫生，容易滋生细菌，所以才有了这么一个规定，过一段时间，他们卫生做好了，就没这个问题了。”
“是吗？”叶南嘴角微微上扬，身体微微前倾，凑到他面前，“可是院长，过一段，应该就没人可以洗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