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着急嘛,你听我慢慢说。”
唐镜染就知道谢必安会有这种反应,所以她不能在进来之前说,否则他肯定 不会答应的。
只有现在木已成舟,再威逼利诱下,才能成功劝的动。
“冥界和人间不一样,凡人之躯无法抵御息壤,可冥界的鬼差们却可以。就像范无咎,若是在人间被打散了,那就真的散了,没办法装回去,但是在冥界,却可以,因为冥界不止有月华,还有许多可以用来组魂的工具。”
谢必安嗤了一声,不屑地给了唐镜染一个刀眼:“说白了,你就是偏心!”
“我这不也是想要平衡两界么,我……”
“好了,别废话了。”谢必安抚着胸口处的小丸子,“你赶紧说,要怎么开出口。”
唐镜染见自己目的已经达到了,笑眯眯的:“其实很简单,只需要找出鬼君的鬼气在哪儿就好了。”
“鬼君都被你封印在了北境,上哪儿去找。”
旁的鬼 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
他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而已,因为他也希望唐镜染能打败鬼君厉温,然后救出被息壤吞噬掉的范无咎。
范无咎此前被禁锢在一具凡人的躯体之中,想来也是魂魄遭到了重创,在那具身体里修养,可作为鬼,以人的身体养着原本就是大忌,若是没有任何关联的话,更是会被十殿阎罗清算的。
所以当时他没有做声。
只是想着,等到此事尘埃落定之后,再来找唐镜染想法子。
就她不按常理出牌才能有解法。
“没了一个鬼君,不是又来了个新的吗?”
唐镜染笑的见牙不见眼,整个坏心眼子都写在了脸上。
谢必安头有些疼,他当鬼这么多年,唯有唐镜染让他切切实实地感觉到头疼。
“你这是将所有人都给算计了一遍?”
“诶?”
“引萧逸洺去冥界,就是为了今日对吧。”
不等唐镜染回答,谢必安又道:“还有萧逸洺成为新的鬼君,也在你的计划之内对不对?所以你早就打算要封印鬼君了?”
“我给过他机会的。”
“唐镜染,在你眼里,我们到底算什么?都是你的棋子吗?”
谢必安很厌恶这种日子。
他当了多少年的鬼连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在人间他就只是活了二十来年,浑浑噩噩的,最后遭人迫害,对人间他没有任何感情。
可冥界不一样。
他在冥界活的够久,和身边的同僚们虽说相处的不算融洽,但遇到事他们都是一起上的。
他是冷漠,他是话不多,但有范无咎在。
范无咎每次都不会丢他。
对于他而言,冥界比人间更有烟火气,更有人情味。
唐镜染沉默了。
“唐镜染,你真的让人很寒心。”
“注意下言辞,你是鬼。”
唐镜染善意地提醒着。
末了又缓缓地开口:“你以为我就不是棋子了吗?”
“你……”
“世人都说大阴阳师顺应天道而生,可我却是天道的棋子,不管是人间还是冥界,都是天道在下棋。”
唐镜染浑浑噩噩了这么多年,也是在最近才看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