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嘚吧嘚地驶回锦巷。
段鸣鹤将朱祁玉往武宁侯府门口一扔,就走了。
朱祁玉却觉得这小子从宫里回来就一副死人脸,莫不是有什么隐秘,遂悄悄跟在马车后面。
这一跟,果然让她发现了端倪。
一个熟悉的老汉推着一车菜,出现在璟王府的后院侧门。
朱祁玉躲在墙根凸起处,见老汉和马车相遇,马车停了下来。
阿福从车架上跳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
老汉笑眯眯地接过袋子,回了一个小锦囊。
“我家少主明晚戌时,约世子于凌波池畔老地方一叙。”
阿福神色漠然地回了句“知道了”。
侧门洞开,段鸣鹤独自下了车,头也不回地朝后院走去。
阿福则帮着老汉卸菜,吩咐下人们把这一车菜搬进厨房。
没有人注意到墙根后的狗子。
朱祁玉默默记下了时间,从武宁侯府后院的狗洞偷偷溜了回去。
……
翌日,天色渐暗,朱祁玉琢磨着戌时快到了,又偷偷从狗洞溜了出去。
见璟王府门口还停着段鸣鹤的马车,遂绕到后院,拍响了侧门。
她等了好一会儿,才等来阿福给她开门。
这龟孙子果然磨磨唧唧的还没出发,正好方便她搭个顺风车。
于是,她一溜烟地跑到段鸣鹤的屋前,开始狗叫。
天快黑了,偌大的世子寝屋却还是黑漆漆的没有点灯,龟孙子就这么舍不得那点火烛钱吗?
朱祁玉正腹诽间,门“哗啦”一声开了,一股沐浴过后的豆荑香散了出来。
段鸣鹤外衣披得松松垮垮,露出一大片锁骨,发丝微湿,抱着臂斜倚于门框:
“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到半夜就来狗叫?”
朱祁玉非礼勿视,没好气地拿爪子挡住眼,从他腿侧挤进屋内,跳上寝居的桌案,用墨蘸湿了狗爪。
“我今儿可没空管你那些破事,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段鸣鹤缓步踏入寝居。
朱祁玉没理会他的推辞,继续在桌案上写写画画,待将想表达的意思描述到位,回头一看——
这龟孙子竟然当她面换起了衣服!
“汪汪,汪汪!”
朱祁玉又惊又怒地狗叫起来。
这个寡廉鲜耻的龟孙子反而冲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转而开始解起内袍的腰带。
逼得朱祁玉不得不从窗户跳了出去,防止自己长针眼。
她在窗外等了好一会儿,寻思着时间差不多了,遂跑到主屋门前,坐等开门。
谁知她等的天都黑透了,也没见门开。
她心中起疑,拱起背,身上攒劲,后腿使劲一蹬。
“砰”得一声,大门轻轻松松被撞开,她差点儿摔了个狗吃屎。
门内早已空空荡荡,不见龟影。
又诓她!
朱祁玉咬牙切齿,这龟孙子早就从其他通道跑了,压根就没从正门走。
回头看了一眼天色,她撒腿就往凌波池的方向追,
她今天非得要弄明白这龟孙子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