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忱被扑得朝后退了半步。
纤细手臂绕着脖颈,撩人月色风情万种。
“王爷抱我。”
段景忱双手垂在身侧,并未动作。
故意的。
就是啊,我们宣王殿下身份尊贵,怎么可能让一个伶人随意拿捏撩拨。
三更半夜又如何,主动来找他又如何,这是他的王府,他想去哪处就去哪处。
他一笑,再次主动凑上前去,痴痴眼眸朝段景忱嘴唇望着,是在讨要亲吻了。
段景忱摆着的是一副不愿的神情,却并没有躲闪他动作。
一下,轻柔相触。
再一下,红唇微启,他踮起脚,放肆地吻到了浓处。
逐渐过分的举动,宣王殿下终于忍耐不住,将他迎面抱在了怀中。
他脚下悬了空,没骨头似的趴在人肩膀上,腻死人的语气:“去王爷房中……”
“去我房中做什么?”
“去房中,给王爷老实交代。”
心思耍够了?现在又开始卖乖了?
惺惺作态的模样,实在欠揍。
庭院花开,夜香正浓。
王府里匆忙的脚步声穿过,最后消失在宣王殿下的院落。
房门是用脚踢开的,咣的一声,段景忱将他按在门板上。
一吻怎么也不够,两人额头顶着,心脏砰砰跳,粗重的气息交织着落下来。
“王爷……喜不喜欢我啊?”
青丝缠绕在段景忱修长的指骨间,“总这么不乖,本王怎么喜欢你?”
他不是开玩笑的语气,质问道:“你到底是谁?”
区区一个教坊司的琴师,为什么会有如此高的身手?天子脚下,他一个下九流,为什么想杀人就杀人?
做的既是出卖皮相的营生,为什么,京城中那么多达官显贵为他豪掷千金,他看也不看一眼,偏偏只缠着他一人。
小棠的笑容却愈发得意,低下头,呵气如兰:“怎么,王爷怕我?”
在段景忱面前,他从来没屑于把戏演得周全,他不怕王爷看出他不单纯。
可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宣王殿下不会把他怎么样?
“棠儿冤枉啊……我是真心喜欢王爷的,王爷怎么能不信我呢。”他拉着段景忱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棠儿的心长在这儿,王爷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还演。
“谁教你如此孟浪的?”段景忱问。
他没有啊,他哪里孟浪了,的确,他是耍心思迷惑人了,可他只在王爷面前如此,又没有对旁人。
是王爷自己忍不住动情的,却怪别人故意引诱,还讲不讲道理了。
很显然,现在的王爷不跟他讲道理,扣住他发脸颊,出言威胁:“以后,不准给人抚琴。”
他听了这话,笑着反驳道:“那怎么行啊,食人之禄忠人之事,我是教坊司的琴师,教坊司……可不比王爷的王府,那地方不养闲人的……”
还是收拾得不够。
段景忱用带着恨意的眼神看他。
恨他太可口,恨他太迷人。
恨自己堂堂宣王,竟会沉陷男色,叫一个身份卑贱的伶人蛊惑了心神。
“王爷真的这么喜欢我吗?”他好奇询问。
段景忱呼吸加重,忽然在他脸颊咬了一口。
“唔……”他痛得皱起了眉头。
通红的咬痕,滑稽也可爱,无间的距离,段景忱怒火里烧出千丝万缕的眷恋,哑声叫他:“棠棠……”
小棠眯着眼睛,轻轻哼了一声。
“你乖不乖啊?”
逼问不出,也控制不了,理不清爱憎,便将理智丢进了夜色,任由本能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