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池院搬家的动静不小。
后院都在观望,也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方媛儿先住进了升阳院,从听荷嘴里知道了谢润被害的经过。
她攥紧身下的锦缎,“宁氏这个贱人!”
“同时对两位有孕的庶妃下毒手,也确实只有宁燕燕这个毒妇做得出来!”
若非方媛儿现在身子不便,她都想冲到兰香园狠狠抽宁侍妾一顿!
听荷见方庶妃没固执的怀疑自家王妃,这才松了口气。
平白沾上这么件破事,听荷也心疼自家王妃。
……
一道厚重沉闷的咯吱声响起。
兰香园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宁侍妾靠坐在正房的椅子上,被突然泄出的白光刺的睁不开眼。
逆着光,她看到一个高大宽阔的身影。
这身影,她十分熟悉。
宁侍妾抬手往前虚虚的摸了一把,似乎想把身影攥进手里,最后却只摸了个空。
一如她这辈子。
“王爷……”宁侍妾的嗓音有些沙哑,又蕴含着无限柔情:“您是来送我最后一程的?”
景王眸光黑沉,冷眼睨着她。
被关在兰香院不过才两月时间,宁侍妾却苍老了许多。
约莫是猜到自己活不成了,宁侍妾也没什么顾忌的,说话也很放肆。 “我十六岁嫁给王爷,眨眼间,已经过了七年了。”
“七年间,我生了珏儿、瑛儿,得过宠,也失过宠,如今落得如此地步……我固然有错,王爷您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宁侍妾满是柔情的眼底逐渐被恨意覆盖。
“我的瑛儿才死,王府里的人就一个接着一个的怀孕。我怎么能看着她们一个个的生孩子,占了我瑛儿的位置?”
“方氏和谢氏都该死!还有安氏那个贱人!若非王妃护着她,我定要了她的性命!”
此刻的宁侍妾,早已不是七年前的天真少女。
她的面容变得狰狞,心脏变得狠毒。
仿佛被这七年的岁月改造的面目全非,像极了一个怪物。
提及王妃时,宁侍妾几乎能喷出毒汁。
“王妃这个贱妇!”
“当初就是她不让王爷您立珏儿为世子,才让珏儿在府中的地位尴尬。”
“珏儿可是您唯一的儿子呀!”
“可笑,偏她自己生不出孩子……报应,这都是报应!”
宁侍妾骂着骂着,就笑了起来,笑的眼泪悄然往下坠。
景王就静静的看着她,那双黑沉如墨的眼眸,好似锋利的刀刃,能穿透宁侍妾的心脏。
他的嗓音冷漠锋利,尤似十二月的霜雪。
无情冷漠到了极致。
“你确实该死。”
“瑛儿幼年早逝,是因为你苛待下人!也是因为你的偏心和忽视!”
宁侍妾心脏一痛,像是被一把匕首插入心脏,撕破那些自欺欺人的面纱。
“瑛儿是本王的儿子,自有他自己的位置,谁也占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