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二很有契约精神。
眼见着姘夫的聘都签了,自己当然得留下买路钱,以方便日后提枪上马,有证驾驶!
他一边从怀中掏着东西,一边看着被李大妮拉走的二丫。
看着她娇羞的回眸一笑,他连忙收起猪哥相,回以一个暖心的微笑。
不过,他的心里却在龌龊的想着心思:
老李家的人真不错,都知道提供增值服务了!这是让嫂子指导小姑子,进行岗前培训呢!今晚岂不是……嘿嘿,想想都有点小兴奋!
在老李头夫妇渴望的眼神注视下,包二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用旧报纸包好的纸包。
一层层打开后,他从其中抽出十张,然后将剩下的一股脑推给老李头,含笑道:“叔,您当面点点!
没问题的话,你说的那些酒瓶子、扳指啥的,也得现在交给我,我先替孩子保管着!”
老李头与李婆子对视了一眼,都觉得心中一痛:
这包二既然从钱里抽出了十张大团结,那就是说……他们的要价低了!
这个杀千刀的,之前还好意思跟他们讨价还价!
李婆子强忍着对包二的控诉,打开旧报纸,就一五一十的点了起来。
她点了好几遍,整整四十张,一张不少!但她的心中,却像丢了一个亿!
那可是整整十张……整十张……十张……张……
这时候,老李头也兴奋的盯着一张张簇新的大团结,激动的老泪纵横,哆哆嗦嗦的道:
“我们做老人的,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还能希图啥?!
我们还不是想二丫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我们老公母死后,能有个小子给摔盆、抱牌位啥的。
我们这个房头要是绝了后,我也没脸去见列祖列宗!
那个,老婆子,你答应包贤侄啥东西来着,还不赶快给人家送过来!
这钱你也拿进去,一定要放好。否则,我死不瞑目!”
李婆子赶紧收拾好,又期期艾艾的对着包二道:“那啥贤侄,我们手中还有十几件那样的东西。
要不,你再花上一百块,给包圆了吧!”
包二:……
他默默取出还没捂热的十张大团结,递给李婆子,一脸亲切的道:“婶儿,我和二丫都这样了,我们也算实在亲戚!
你今天有多少,我收多少!但凡有一句假话,我儿子跟你家姓!”
李婆子:“……”
……
借着这样的喜事,中午大家自然是可劲儿的造!
也不知道葛二蛋和自己的大舅、二舅说了什么,秦荒岛终于记起了1958年的那个冬天,回忆起了他与包二有关“乡村支持城市建设,城市反哺农村”的激辩!
秦村长还感慨道:“当初我们就知道你小子是个能人,还想着在村里给你说个媳妇呢!
当时,我还开玩笑说,要把二蛋的妹子发给你。没想到……一语成谶!”
包二连忙举着杯,对着秦村长道:“您是二丫的大舅;她大舅、她二舅,也是我舅!
外甥女婿说句不知轻重的话,这‘一语成谶’可不是好话,它不吉利!
您老应该说‘一语中的’、‘好事多磨’!”
“对、对!我口误,自罚一杯!”
“那我怎么着,也得陪一杯。老哥哥,我干了!”
“你这黑小子,刚刚不是还说,我是你舅嘛,怎么现在成老哥哥了?”
“酒桌上无大小,咱哥俩谁跟谁!”
秦村长:“……”
……
与其他人相比,李村长就喝的有点不尽兴了。
他草草吃完,就托词家中有事,带着旱烟杆离开了。
包二微眯着眼,心想:
二丫以后进了轧钢厂采购部,这昌平一带村里的头头脑脑,就得处好关系。像李老三、李老五这样拎不清的,还是尽早踢出局,省得碍事!
想到这里,他又换了副笑脸,对着秦道:“二舅,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