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是满月,月的光芒是清冷苍白的,它映照不出鲜艳的色彩。
宇智波家的孩子大概天生内敛,几乎把密室挤满的数量,却没听到多少声音。鸣人出现的毫无征兆,机关也发动的毫无征兆,钢丝网把一群小孩捆在了一起。他也不和这群小朋友废话,瞬间发动飞雷神,降落时的动静颇大,差点踩坏了止水的床板。
“??鸣人?”哪怕止水早就被锤炼地反应极快,可对上一群猫崽子也懵了。
“…是止水哥吗?”小猫崽里有一个探出了头,不敢置信地瞪大猫眼。
“止水,安顿一下他们。”鸣人今天穿着一身反常的纯黑,声音微喘,透出一丝疲惫。止水的心头猛然下沉,他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只是不敢相信。
“怎么回事?”扉间的到来打断了即将问出口的话语,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没有察觉。
鸣人抓住了扉间,第一次以近乎命令的口吻说道:“带我回木叶,落点最好在宇智波族地。”
此时的确没法细讲发生了什么事,扉间一看到宇智波家的崽,太阳穴就开始突突跳,明明都是个死人了,竟然还有血压狂飙的感觉。宇智波族地当然有二代火影的标记,哪怕搬过家。一落地,扉间就知道自己悬着心可以死了,感知中象征生命的泡泡正在不断破裂、消失,他闭着眼睛也知道族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就灭族了呢?怎么就下令灭族了呢??有意政变怎么了?把魁首抓住关起来,既能震慑又有怀柔,用灭族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是因为高层觉得已经打不过宇智波了吗?
“扉间大叔,麻烦您去一趟警务部队,尽量收集遗骨…不需要写轮眼的那种。那边有个麻烦的家伙,暂时不要和他正面冲突。”鸣人给了扉间一个封印卷轴,自己则分出数个分身,连带本体一起消失在夜色之中。
扉间的情绪在剧烈震荡,只需要几句话他就能猜到鸣人真正的打算。但争吵不能发生在争分夺秒的时间里,他攥紧了卷轴,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今天陪着佐助的是鸣人的分身,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又拉着他想了什么新点子,因此才回来的这么晚。鸣人没有用眼睛去看,他能感知到佐助是何时穿过安静地过分的大街,如何兴致勃勃地推开门,又是如何被眼前景象吓到颤抖崩溃。但他什么也做不了,因为面前这卷厚厚的空间卷轴还需要他来填满最后的空隙。空间阵法是卷轴的骨架,已死之人的遗骸和名字是卷轴的血肉,轻飘飘的卷里,承载着一族的生命。
“警务部队那边也是个宇智波。”扉间那边的速度很快,他回来时连维持秽土的幻术都解除了。显然,他也为了提高效率用了影分身,“那个宇智波的能力很特殊,而且似乎是冲着写轮眼来的,路上有不少被挖了眼睛的尸体。”
“嗯,我这边也快结束了。”鸣人头也不抬,不断施展着封印术,他的影分身也在出现和消失之间反复横跳。
为了这一天,鸣人都做好揭开九喇嘛封印的打算了。
两人沉默不语地等待着最后的影分身回来复命,很快分散出去的影分身有一些回来之后没再出发,那意味着他被划分的区域已经完成了。当所有影分身归位,鸣人一口气解除了影分身,整个人当场打了个摆,差点昏迷。扉间下意识去扶了一把,扶完又想到自己这算是被骗来打工的,又开始考虑起清理门户和教育后辈哪个更费劲。
“这些就拜托您了。”鸣人晃着脑袋强撑着清醒,把两个卷轴郑重地交托到扉间手中,“明天,我会召回宇智波现任族长,还有您的兄长。”
扉间的神色相当复杂,直到现在他还是看不懂这小孩到底打算干什么,他并不喜欢被人拿捏的感觉,但那个人是鸣人的话又讨厌不起来。终于打算放出他大哥了吗?
“明天你该告知召唤我们真正的原因了吧?”
“当然。”
熬夜是痛苦的,十个自己一起熬夜却还要按时起床更是痛苦超级加倍。可怜的小闹钟差点寿终正寝,还是鸣人实在累得要死才没使劲拍下去。
佐助,佐助…想想现在的佐助!鸣人,你这个罪魁祸首怎么还睡得着觉!
鸣人奋力爬出狗窝,花了好几秒钟思考才控制住自己想往医院跑的腿。他现在应该去上学,而不是莫名其妙去看个病。但到了学校之后,那种抓心挠肝的难受挥之不去,他盯着空掉的座位不断走神,被伊鲁卡老师数次点名仍屡教不改。
“鸣人,你今天是怎么了?”课后,伊鲁卡堵住了鸣人。宇智波一族的事此刻还没有传开,但伊鲁卡身为唯一幸存者宇智波佐助的老师当然知道了实情,他还能放平心态来上课已是不易。可发现了鸣人的异常后,他多少心里有些打鼓,只是一天没见到人就成这样了,要是知道了宇智波一族的事……
鸣人挠着后脑勺,习惯性地笑着,“抱歉啊老师,我看到佐助今天没来,有点奇怪。他以前不管什么事都会和我说的,从来没爽约过。我打算去他家里找他!”
伊鲁卡立马拉住将要弹跳发射的鸣人,急道:“佐助不在家!”那边恐怕正被封锁着吧,鸣人又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指不定就溜进去了。万一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可别吓出个好歹。
“老师知道佐助在哪?”鸣人期待地望着伊鲁卡,“带我去找他吧!”
现在应该还不是探视期,就算探视也该是佐助的监护人……好吧,自己多半会成为佐助的半个监护人吧。
伊鲁卡败于那双澄澈明亮的蓝眼睛,答应了这个不过分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