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原壮一郎一时间无话可说。石苍源的话完全照搬了他的话,再说,他是劝架的,真不希望两人打起来。
石苍源收回双指,转身刚想离开,突然想到伊藤斋左郎,于是跳上巨石,对着矿场中的众人大声说道:“大家不想呆在这,想跟我走的,先去外面,我向大家保证,外面会比这里更安全。”
这话传遍整个矿场,就连刚刚被人拉开的田岛纲史也听到了。一听到石苍源要带走这里的人,田岛纲史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将身边的武士们推开,怒气冲冲走向石苍源。
石苍源跳下巨石,瞧了一眼小原壮一郎,说道:“你难道不想跟我走吗?”
“我决定呆在大哥身边。”小原壮一郎淡淡说道。
石苍源皱了皱眉,原本他还想拉拢小原壮一郎的,现在看来,没戏。说不定以后他会改变主意,还是以后再说吧。
没有行李,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石苍源推开围着看热闹的武士,笔直朝矿场的入口处走去。
矿场这地方三面是开凿出的峭壁,足足有四米多高,入口狭窄,虽然说这里利于防守,但如果地方采取围攻的话,这里凶多吉少,呆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所有人都知道石苍源是这里最强大的,但有一部分觉得呆在矿场更安全,毕竟石苍源只有一个,而田岛纲史的武士足足有好几百。
十多万的矿工,就只有两万来人选择跟随石苍源,一个个开始向着矿场入口移动,不多时,入口被拥挤的人群堵住,就连石苍源都无法出去。
站在石头上,看着走向狂场外的人流,石苍源心底在计算着找到伊藤斋左郎的几率。
如果运气好的话,两三天后,他们将在伊藤广济所标注的森林中见面。只是这一路希望别遇到北条五郎的人,石苍源可不愿意见到有人死在路上。
“真的要走吗?”西园寺结子来到石苍源背后,轻声问道。
石苍源回头,问道:“嗯,你也看到了,是他存心想让我在这呆不下去,根本没商量的余地。”
“我也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人。”西园寺结子也不好评价田岛纲史,低着头说道。
石苍源面带微笑,笑道:“嗨,美女,本人没房没车,要不要跟我浪迹天涯啊?”
西园寺结子腼腆一笑,说道:“你都要跟那个千佳结婚了,还找我,你不觉得对不起她吗?”
一说起由纪千佳,石苍源觉得确实挺对不起她的,低着头摸了摸鼻子,脸上笑意消失不见,转身看向矿场的入口,说道:“我想安排好这些后,就去找她。”
“她真幸福。”西园寺结子轻笑道。
“可是,每个人的幸福是不一样的,你觉得她很幸福,但在她的眼里,那是痛苦,跟活在地狱一样的痛苦。”石苍源叹了一声,说道。
现在,他对由纪千佳又是爱又是愧疚,而她对自己却只剩下仇恨,日后,等有机会再遇到她,一定要解释清楚,以后是要分还是要合,全看她的决定。
不过经过这些事,两人复合的几率很小了。
就在石苍源对此感慨时,田岛纲史冲出右侧人群,大声喝道:“你混蛋,你想把他们带到什么地方去?”
石苍源才刚刚转过头,第一眼看到的是迎面而来的拳头。
这家伙,明知道自己实力不如还想开打?太鲁莽了。
在石苍源眼里,田岛纲史的拳头太慢了,不等他拳头到自己面前,他已伸手抓住了田岛纲史的脖子,并将其提了起来。
“我问你,当你面临危机,被一群强大的武士围攻,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舍弃对你没有利益的人,但是你能带一部分人安全逃离,另一条路,是你带着所有人逃离,但是求生的几率渺茫,你会选择那条路?”石苍源大声问道。
这话题正是周围矿工们最想听到的,一个个都竖起耳朵,看着这边,每个人都在为田岛纲史的回答来判定自己是走是留。
每个人都知道,石苍源这话中,对他没有利益的人,指的就是矿工们,至于田岛纲史的武士,这是他的直系下属,如果能救出更多,他肯定会救,但其他人就不确定了。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田岛纲史双手抓住石苍源的右手手腕,大声怒道。
石苍源冷笑一声,这家伙很不老实呢,如果不是看那些武士都对他忠心,是股对付北条五郎不可小觑的力量,他早就掐死这家伙了。
他不怕周围那些武士,而是担心掐死他后,武士会离开许多,最重要的是小原壮一郎也会怨恨他,与他为敌,说不定会投向北条五郎的阵营。
另外神田秀真与他的关系也很微妙,真不知道他真的投靠了,还是故意的。
刚一想起神田秀真,神田秀真就从人群钻出,对石苍源笑道:“哎哟哎哟,不要动手,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要伤了和气,石先生,你很强大,没必要跟田岛先生过不去,大家都有相同的敌人,要不这些事先记下来,等解决了那个什么西条,什么,哦,东条五郎,再来慢慢算也不迟啊。”
小原壮一郎也跑了过来,拔出腰间斩魄刀,喝道:“石先生,大家先好好说话,如果真要动手,我小原明知道打不过你,但是,我不怕你。”
田岛纲史洋洋得意,笑道:“看,看到了没?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这么多人,对付你一个,轻轻松松,我劝你,还是,放开,放,哎--。”
石苍源加了点力气,让田岛纲史挣扎更为厉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石先生,这不大厚道了吧?”神田秀真拔出腰间斩魄刀,准备与小原壮一郎营救田岛纲史。
西园寺结子这时也拔出斩魄刀,站在石苍源身边,冷冷说道:“第一,这是田岛先生动的手,第二,石先生只是想问他一个问题,第三,真要打的话,我奉陪。”
看着西园寺结子坚定的眼神,小原壮一郎与神田秀真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石苍源收回一点力道,将田岛纲史慢慢放下,问道:“每个人的耐心不同,但并不代表每个人没有耐心,也并不代表每个人的耐心都很好。”
田岛纲史听了,冷汗直流,想了想,立马说道:“我当然是选择带上所有人了,我是武士,武士手里的刀,就是用来保护弱者的。”
石苍源将田岛纲史推开,令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小原壮一郎与神田秀真在他背后,立马将他扶住。
看着有点得意的田岛纲史,石苍源冷声说道:“我知道你会这样回答,对于你,以及对于在场的每个人来说,这个是标准答案,标准答案是不会错的,可是,现实中没有标准答案,标准答案只存在于幻想,所以,你的回答错误。”
“切,你的意思是,要我一个人逃跑,让大家生死由天?如果这才是你的正确答案的话,你跟那个家伙有什么区别,把大家的生命当什么?当可以随意丢的便宜货吗?”田岛纲史这话是故意挑起民众情绪的,特地将音量提的很高,想让尽可能多的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