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心中疑惑,沉吟片刻之后还是挥手道:“让他进来吧。”
崔福的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片刻之后,秦阳走进寝宫,一进门,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崔福身上,看得崔福额头上已有冷汗冒出。
“你还有何事,还是气不过,想揍老四吗,他已被你打得下不来床,终究兄弟一场,算了吧。”
皇上此刻的语气缓和许多,像是一位父亲的样子了。
秦阳微微摇头:“我没想报复老四,进宫是来救驾的。”
皇上疑惑地看向他:“救驾从何说起,朕很好。”
“父皇要喝的这碗参茶,可能有毒,这事要问过崔总管。”
听了秦阳的话,皇上却笑了:“你不会是做噩梦了吧,以至于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崔大伴如何会害朕?”
“陛下,老奴冤枉啊!”
崔福立刻跪倒在地:“不知老奴哪里得罪了晋王,就处处针对老奴,还给老奴安上弑君的罪名,就是给老奴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谋害陛下!”
皇上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朕知道,你做质子的时候,整日提心吊胆,不肯轻易相信任何人,但也不能谁都怀疑,你变成这样,朕也有错,哎!”
见父皇把他当成了被迫害妄想症,秦阳有些无语,看着崔福说道:“既然催总管没下毒,那就让他把这碗参茶喝了吧。”
皇上有些恼怒,心里原本有些觉得对不起秦阳,他却咄咄逼人,正要教训时,崔福抢先一步端起参茶一饮而尽。
“晋王殿下,老奴已喝,现在还不是好好的,老奴别的本事没有,对陛下的忠心却日月可鉴!”
崔福赌咒发誓般地说道,却没有一丝要毒发的迹象。
“你看到了,崔大伴没事,他没有毒害朕,朕知道你的关心,退下吧。”
秦阳微微皱眉,看崔福的状态,确实不像要毒气攻心的样子,难道判断错误?
忽然,脑中闪过一丝清明,秦阳并未离去,而是一把抢过崔福手中的茶盏。
崔福明显有些慌了,却不敢抢夺,早已大汗淋漓。
皇上恼怒了:“怎么,朕要你出去,你还要抗旨,真当朕的话不能约束你吗?”
也许秦阳真是出自关心,但皇帝的权威绝不能受到挑战,即便是出于好意的亲生儿子也不可以!
秦阳却没说话,锐利的眼眸在茶盏中扫过,而后露出冷冷的笑意:“父皇,你可知崔总管为何敢喝这参茶?”
“并非这参茶中无毒,而是剂量不会致命,我想每日一杯,不出一月,父皇就要大行了。”
在皇上震惊的目光,崔福绝望的表情中,秦阳将茶盏拿给皇上看。
皇上只看一眼,脸色就骤然变色,因为他清楚地看到在茶盏的底部,有一颗圆滚滚的银色珠子在轻轻滚动。
“这是水银?”
“正是,父皇每日喝有水银的茶,开始并不会察觉到异样,但只需要几天的时间,微量水银便会深入脏腑,等察觉时神仙也难救,崔总管,我说得没错吧?”
秦阳看向崔福,眼眸中满是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