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时间,每一天的翻箱倒柜成为了小凌的必修课。他极其渴望地希望在现有的线索中找到多一点可能性,结果可想而知。
从乳腺癌组织委员会那里和日常资料得到了一些悲伤的信息。
母亲:李依云在1999年2月19日因乳腺癌去世享年30岁。父亲姓名:上官斌。从相册里的相片可以得知一个晴天霹雳的信息:上官雨不是“女朋友”而是生活在一起领养的妹妹。
打电话去学校问得知的信息:在暑假之后上官雨本人进行了转校。
知道更多答案的就只有北京著名心理医师李嫣然李医生了。
那次复诊之后,李医生似乎有意地闭门不见,预约已经排到了明年三月,可现在才10月,要足足等上半年?即便是踩上门去,也是搪塞和敷衍。
秋风拂过,在父亲的墓前小凌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而又庄重。他身着一袭深色的西装,手中的百合花束洁白如雪,花瓣在阳光下微微闪耀,宛如天使的羽翼,带着纯洁的祝福和对逝者的深深思念。
尽管小凌对父亲的记忆全无,但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和失去至亲的痛苦却是如此真切,墓碑上的父亲笑容依旧温暖,一阵秋风吹过,唯有沙沙作响的树叶回应着小凌的哀伤。
小凌静静地坐在墓碑旁,一会儿,湿润的眼泪沾染上了眼角。
他默默抹去悲伤,独自一人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四周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与他同感共情。
突然手机微微震动,传来了心理咨询中心助手丽娜的信息还附上了一个GPS的定位。
月色如墨,城市的喧嚣渐渐沉淀,剩下的是一片寂静和夜晚的神秘。
一条幽然蜿蜒绵长的小巷深处,一家不起眼的轻音乐酒吧在夜的衬托下,悄然绽放出美妙的音符。
酒吧内的灯光昏暗而迷离,空气中伴着幽幽的玫瑰香气,仿佛给每一个角落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墙上挂着艺复兴时候的一些油画作品,尽管是赝品,但难免优雅。
音乐响起,是一首轻柔的钢琴曲,旋律如同清风般如沐春风迎面袭来,悠扬动人的旋律在空气中缓缓融化开来。
这夜晚空最绚烂的璀璨之星正独自一人坐在角落的卡座中,她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搭讪,因为任何光亮在此时都黯然失色。
她长发如丝缓缓流淌在腰间,双眸深邃,红唇微启。一件优雅的黑色长裙与她完美的身材相得益彰,裙摆随着步伐轻盈摇曳,宛如夜风中的精灵。
就在这时,酒吧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士走了进来。
他身穿一套深邃的黑色西装,洁白如雪的衬衣与之交相辉映,打结整齐的黑色领带,正式也不缺优雅。
他的目光如炬,在酒吧里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女子的身上。
他缓缓走向女子,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他轻声道:“李医生,要见你一面真的不容易。”
女子并没有抬头看他,她优雅地晃了晃着酒杯中的马提尼,随着杯沿轻轻抿了一口,眼神中始终保持一种深邃的迷离,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她淡然地抬手示意酒保,随即酒保托着一杯鸡尾酒被端到了桌上。
“这杯酒是为你特别调制的,希望你会喜欢。”李医生将酒杯推向小凌。
小凌浅浅一笑,拿起酒杯,淡淡尝了一口。
“是我让助手告诉你,我今晚会在这里。”
小凌的眼神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还以为我的魅力足够能让她出卖老板的信息呢,看来还是高估了自己,呵呵。”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
翘起的食指微微往红唇上一靠:“出了诊所不要再叫我李医生。”
嫣然轻轻放下酒杯,目光直视小凌的眼睛,眼神变得越发朦胧。
小凌搔了一下微微泛红的脸颊,低下了头:“可以告诉我,我的故事吗?”
“怎么?是我的故事不足够吸引你吗?”她微微抬手,轻轻撩起那一束发丝,手指轻柔地在发丝间穿梭,一并夹在耳后,她的动作细腻而谈雅,像极了一位芭蕾舞者在发丝间翩翩起舞。
伴随着轻柔的萨斯风,点点闪烁的灯光就在这样洒在她那迷人的侧颜上,她的嘴唇微微闪起绚烂的光芒。
小凌愣出了神,口水轻咽,突然一脸严肃地说“我的记忆常有缺失,压力也好,噩梦也罢,我只是不想再浑浑噩噩的做个傻子。”
“那好吧,好可惜哦。”柔软的话语好像在耳边的低喃,隐藏着自己脸上淡淡的忧伤。她马上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坐正了身子,夹起了另一边耳边的头发。
她淡淡地吸了半口气:“但是,答应我。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因为大脑的接收能力有限。”
夜色深沉,天空如一块巨大的幕布降临,星星更加得明亮。秋风轻舞带来了一些凉意,小凌很自然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绅士地披在了嫣然的肩膀,然后拉了一拉西装的领口。
嫣然低着头没有说话,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笑容天际最亮的星辰,瞬间划破黑暗,灵动而迷人。两人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们走过了一盏一盏的路灯,街灯的光芒洒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长长的影子在路面上跳跃。
小凌首先打破沉默:“这几天天气转凉,记得多穿一件外套。”
“嗯。”嫣然点了点头,回应得很小声。
谈话间,他们来到了嫣然的住处,嫣然转身离开没有说话,只听见背后响起小凌的话语:“今天,你很不一样。”
嫣然的身体微微一颤,但并没有回头,加快了步伐,很快地消失在了楼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