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生意被人举报了,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事按下去。
没成想过完年没几天上边直接派审计人员来厂里了。
厂长最近在做一个艰难的取舍。他的朋友告诉他,他的合伙人许斌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盯上了。
上边最近接连收到举报信,信中指名道姓的说许斌偷偷利用职务之便谋取厂里利益,盗取国家资产。
厂长听闻大惊失色,以为自己也要被牵连。
朋友告诉他信中倒是没提及他这个厂长,但如果追究起来身为厂长至少也得落个监管不力的罪名。
朋友建议他当断则断,毕竟厂里短缺的货还需要找个替死鬼。
厂长很是纠结,这个许斌胆子大有想法,难得的是人圆滑上道又敢想敢干,舍弃他,他们的生意势必要受到影响。让他就这么舍弃源源不断进来的钱财他心有不甘。
不过没过多久厂长就发现这个许斌简直是太敢想太敢干了,居然瞒着他把二次加工的这道工序给省了。
这个许斌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这些布料是哪里来的!
许斌还狡辩说是为了节约成本,厂长眯起眼心里冷笑,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这种一本万利的生意节约的哪门子成本,他倒要看看节约出来的成本去哪里了。
当即就让许斌把账本拿来,他要查账。
许斌哪会做账啊,一开始还认认真真把每笔的支出收入都记下来,后来时间长了人也懒了,支出还好说都是整笔整笔的,收入都是块八角零零散散的可怎么记啊。
所以到后来那账本都是东一笔西一笔记得不全不说,往回翻许斌自己都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
厂长做了这么多年厂长,还没见过这么乱的账呢,这是什么狗屁账本,气的他一把把账本甩在许斌脸上,就让人滚了。
厂长在这边气的心脏病都快犯了,那边朋友又递来消息,上级部门已经开会讨论要派审计人员下去查账,请厂长务必做好准备。
厂长这下不得不做出取舍,他决定放弃和许斌的生意,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他,让许斌背锅。
生意黄掉还可以再搞,厂长的位子丢了可就什么都白搭了。
厂长当即写了封检举信,信里大公无私的表示由于自身监管不力没有管理好厂里员工,导致质检人员胆大包天私自将厂里生产的上等布料充当残次品低价处理谋取私利。
厂长还主动请求组织处分以章其咎,同时申请上级部门派遣审计人员盘点厂里资产。
此信一经发出算是彻底背刺了许斌,许斌看着上门的审计人员知道自己完了。
他不甘心想拉厂长下水,可是这个时候才发现厂长做事滴水不漏。
货是许斌自己盖章认可的残次品,也是他低价跟销售部门买去的,更是他出面去卖的,他家里现在还堆着剩下没卖完的布料呢,人证物证俱在。
他说谋取的利益给厂长分红了,可是每次都是厂长本人约他见面拿现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他的账本也记得乱七八糟,根本看不出有没有类似交易。
他空口无凭就说厂长参与,厂长还说他污蔑呢。
到了这个时候许斌才知道自己是彻底栽了。
许斌用不正当手段谋取私利侵吞国家资产,数量巨大,情节严重,被判有期徒刑10年,没收全部资产。
厂长因监管不力被记处分一次,但念其大公无私检举有功,故功过相抵,不予处分不予表彰,继续做他的厂长。
此事一出顿时引起轰动,这个年代都是先国家再小家,大家为了建设国家都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一时间出来个谋取私利侵犯国家财产的许斌。
这可是激起了民愤,人们都骂许斌不是好东西,罪有应得。
乔挽月在家属院都听到了这个新闻。
她挑挑眉,什么都没说,自顾为开学做准备。
晚上陆少平下班回来,“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