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输客清澈透明的巨大落地窗中透出灯光,照亮了里面沉迷于美食和谈笑的都市游人。而在窗户之外,黑夜笼罩着万物,路上传来的喇叭轰鸣声与汽车疾驰声奏响乐曲,一时之间,宛若魔境。
必输客快餐店的对面正是我吸迷药的舞厅,很多时候,我躲在角落里,吸着足以让人堕落至地狱的迷·幻·药,望着一街之隔的落地窗,望着被橙色灯光照亮的快餐店内部,失落和向往在我心中涌动。
如今,我终于可以踏入我心目中的乌托邦了。
血腥玫瑰的声音从门口传到我耳朵里,她又在呼唤我了,在她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我。这让我感到莫大的幸福,几乎令人垂泪啜泣。只听她喊道:;别站在店外面流口水!快点跟我进来!该隐啊,简直丢尽了我的脸!;
她的语气如此惶急而牵挂,真是令人怜爱的小姑娘。我微微一笑,用新买的牛仔外套擦干口水,快步走到她身边。
店内人潮涌动,喧闹仿佛翻天动地,我说:;小主,此地并无我二人的容身之处,我看对面的蓝州拉面馆门口的大排档似乎。。。。。。;她冲我做了个野兽般的表情,仿佛发怒的小猫,随后毫不犹豫的走到靠窗的座位前,我注意到此地坐着一位戴着耳机之青年人,他显然已经吃完了饭,此刻正在聆听耳机中的音乐,手里抱着硕大的手机,正在玩着某种低龄化的弱智游戏。
血腥玫瑰微笑着对他说:;先生,能不能劳烦让让座,我们等了老半天啦。;她的声音中有一股魔力,我想起来自己就是这样被她催眠的。
那人唰的一下站了起来,收拾收拾,快步跑开,她朝我招招手,这时,我身后一个小孩儿快步抢上,一屁股坐在空出来的座位上,同时大叫道:;妈妈!妈妈!我抢到座位啦!;一个年轻妇女大呼小叫的冲了过来,撞开挡在前头的血腥玫瑰,将大包小包放在了座椅上。
我心中巨震,一股不详的担忧从心底泛起,她可是血腥玫瑰,鲜血的贵族,黑夜的杀手,连血族王子都忌惮的女妖魔,她能够容忍低等的凡人做出这样无礼的举动吗?
我见到她笑了笑,什么话也不说,眼中满是柔情和善意,那是只有在幼童眼中才闪现过的纯真无邪的美。她扭扭头,转身继续寻找座位,我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她,恍惚间,我觉得她的身影变得如此耀眼,仿佛超卓而美丽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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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食物狼吞虎咽,被她一掌击中天灵盖,她狠狠的说:;不许给我丢脸,不许咂嘴巴,不许胡乱流口水,吃饭要有吃饭的礼仪。;
我噢了一声,刹那间变得举止优雅,慢条斯理,满脸堆出虚伪的笑容。她平息怒气,轻声叹道:;我真不知道为什么找上这么个笨蛋当奴仆,也不知道协会的人为什么将纳入协会,更不知道桑树是怎么被杀死的。;
我吸了口可乐,发现毫无味道,随后我发现,这并非是可乐中掺杂着三分之二冰水的缘故,而是我感觉不到寒冷,因而让其中口感大打折扣而已。
她在桌子下踢了我一脚,说:;我问话呢!是怎么杀死桑树的?;随后又碎碎念道:;我找了这么多奴仆,个个儿对我俯首听命,只有这个笨蛋反应总是慢半拍,难道是因为抢来的缘故?;
我笑着说:;女神阁下,当日在下失魂落魄,随手从路上拾起武器,胡乱挥舞,错手将桑树小姐的脖子斩断,酿成这起人间惨剧,令俩生死别离,这其中曲折离奇,真是让人嗟叹不已。;
她用玉手撑着下巴,出神的想了一会儿,说:;那天晚上,我让善后的人前去处理尸体,结果发现桑树的头已经被利器割断,想来就是干的好事了?;
我愧疚万分,只能默默点头。
她笑了起来,说:;无需自责,其实即使不下手,我也会亲自将她处死,自从我拥吻她之后,她性格剧变,与身为尸鬼时迥然不同,仿佛末卡维族的疯子那样难以控制,也许我的血统中混杂着这样的末卡维的遗传因子,在下洋的三年间,她已经杀死了二十位无辜的人,以及十位血族猎人。我本来与此地的王子相安无事,可因为她的胡闹而变得势若水火,我已经盘算着将她交给协会的人了。;
我问:;女神阁下,请问末卡维是什么?;
她伸手取过一根薯条,在嘴边
轻轻咀嚼,薯条末端的番茄酱宛若零星鲜血,在她嘴边留下一丝红色印记,她浑然不觉,只是笑着说:;为什么叫我女神阁下?;
我说:;阁下乃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人,在我心中,宛若神祗。;
她似乎有些吃惊,问:;见过协会中的王子吗?或是近来陪伴在他左右的那个美丽女孩儿,还有那个长发的贝雷特,以及那个体型巨大的壮汉妖魔,这些家伙都可怕的很,我未必能战胜的了他们中的任意一人。;
我说:;他们并非强者,仅仅恃强凌弱之辈而已。所谓真正的强大,便要懂的约束举止,从不殃及无辜,反而悉心顾及身旁的弱者,以己之强,造福身旁柔弱之人。唯有这样的人,才可真正被称为强者而无疑。;
她张着小嘴,双眼惊诧,对着我默然而视。
我指着窗外,一辆巨大的土方车正缓缓通过路口,它刻意绕开行人,以及来往的小型车辆。她看了一会儿,叹息道:;别打哑谜啦,索性说个明白吧。;
我说:;那辆大车,引擎强大,重量成吨,只要微微一动,便能够地动天摇,行人在它一旁宛若蝼蚁,而轿车被它一碰,也会备受损伤。它身俱如此神威,本可横冲直撞,无可阻挡,可却偏偏战战兢兢,约束自身强大的力量。虽然如此甚是窝囊,但在我心目中,这便是它强大之处。;
她露出微笑,似乎听懂我在说些什么。
我说:;唯有真正的强者,方能有选择饶恕的权利,越是强大的人,所能饶恕的人也越多。这乃是恒古以来,神祗真正的特权,也是它们真正受万人膜拜的原因。因此,女神阁下,我方才见对凡人心生怜悯,面现慈爱,故而心中倾慕,才以女神相称。;
我滔滔不绝,但这辈子似乎从没说过这么多的话,习惯成自然,一时不慎,嘴巴张大,口水流了下来。
她见状,探出手来,用衣袖在我嘴边轻轻一擦,将衣袖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随后哈哈一笑,乐不可支,脸上笑容如雪莲绽放般美丽。
我忙道:;女神阁下,在下口水不净,可莫要脏了的衣服。;
她笑着说:;连臭烘烘的血都喝过了,还在乎这些吗?既然尊称我为女神,我自然要对慈悲一些,不是吗?;
我见她笑意嫣然,不由得心脏狂跳,但此时大庭广众之下,我也不敢疯言疯语,以免惹她生气。
她说:;好了,回答的问题。末卡维族,是血族的十三大族系之一,和梵卓、托利多、乔凡尼族等等一道,都是如今血族社会的成员。但继承末卡维族血脉而诞生的人,都会呈现出疯狂的迹象,不是精神分裂,就是像白痴那样愚笨。比如桑树这个女孩儿,她被我初拥之后,醒转过来,原本挺讨人喜欢的姑娘,有时候会突然精神恍惚,说着谁都听不懂的话,产生梦游、恐惧、癫狂甚至歇斯底里的症状。
但即便她如此疯狂,但她对我真心喜爱,忠心耿耿,因而我一直饶恕她的种种罪孽,但随着她症状的发展,她几乎产生了加入萨巴特的倾向。这会惹恼王子,甚至惹恼整个卡玛利拉血族社会,因此我只能狠下心来做个了断。;
我噢了一声,抱起一块大饼猛啃,她十分无奈,只能连连摇头,嘴角却浮现着宽容的笑意,说:;我唠唠叨叨说了那么多,只回答一个噢,真是太让人沮丧啦。;
我囫囵将大饼呑落,又问:;不知这萨巴特族又是什么?为何女神阁下对其如此厌憎?;
她说:;萨巴特与卡玛利拉是两个庞大的党派,就如同某些国家的政党一样,两个党派持着截然不同的理念,每个党派都有不少族系的人支持。;
她略微停顿,似乎在等待我给出反应,但见我只顾着吃,似乎颇为郁闷,只能继续说:;萨巴特又被我们称为魔党,他们认为人类不过是奴隶,是饲养的家畜,因而提议血族肆无忌惮的虐待凡人,用血腥的方式来统治他们,他们行事有些明目张胆,甚至凶残的过了头,往往造成巨大的恐慌。他们随意制造出一些初生者,让这些家伙在世界上自生自灭,胡乱猎食,给咱们卡玛利拉制造了大量的麻烦。他们疯狂猎食,制造大量的子嗣,以至于这些子嗣的力量非常弱小,仅仅比凡人具备一些体能优势罢了。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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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难怪那些萨巴特的小混混会来寻找我的踪迹,他们通过微·博找到了我,认为我是个白痴猎人,是软柿子,是毫无抵抗之力的弱者。他们杀了我,可以大肆宣扬,建立自己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