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经怂了,于是她就让自己看起来更怂一些。
她可是听说过,前世那些自荐枕席的女子们,都被“咔嚓”了的,她不想成为今生的首例。
花沅耷拉着肩膀,皱着眉头,弱弱道“哥哥,对不起,沅.....沅儿不是故意弄脏您的衣裳的,沅儿给您洗干净,好不好?”
“上楼去写大字,将千字先抄写一......遍,十大雅事后面慢慢学。”
冀漾想说一百遍的,但看着她那小眼神,愣是直接减掉了后面的九十九次,改成了一遍。
对小丫头来说,一遍已经是很困难了吧?
慢慢加,慢慢加,循序渐进,拔苗助长不可取......
花沅善于察言观色,心中窃喜,但面上却佯装情不愿的上楼去。
她迈着小步子,走得是一步三回头。
回过头欲言又止的望了望冀漾,最终她无奈的叹息一声,耷拉着脑袋继续走。
那小模样看起来泫然欲泣,活脱脱一只被主人责备的小奶狗,眸底写满了委屈。
冀漾手指微动。
他忍不住开导,道“古语云:静以修身,俭以养德。十大雅事可陶冶情操,修身养性,更显女子的灵气。
不要怪我严格,倘若大家闺秀不通晓这些,会被笑话粗陋。”
如此待她成亲后,才不会只能同夫君花前月下,却无法独当一面,想要真正的琴瑟和谐,做不被欺上瞒下的当家大娘子,熟悉中馈是必不可的。
他也是为小丫头的未来着想,才让她学这些。
竹楼外,门前那棵百年的梨花大树上,藏匿着十天干。
虽然大伙儿最终被安排的出路不同,但曾经都是暗卫出身,老本行没有忘。
“看看人家是怎么逗妹子的,多有情调?”
“小日子很惬意,亏了咱们还担心人家孤独终老呢!”
冀漾早就察觉到被窃听,但他自认为行事光明磊落,无需背人。
可听着这些议论,他终于忍无可忍。
他黑着脸缓缓从阴影中步出,抬头瞪向攀在梨树上那懒洋洋闲聊的九人。
“看来很闲嘛?”
“不如漾哥繁忙,事无巨细……”昭阳跃下梨树,将旁边啃花吃的小马驹牵出来。
冀漾凉凉地扫了他一眼,眸色清冽淡然,道“胡说什么!”
昭阳忍不住啧啧两声,他们都是看着冀漾长起来的,又打了多年交道,对他的怒火不以为意,反而语气中透着揶揄,道“此时知道要害羞了?”
冀漾眉间戾气大盛,眸色凌厉摄人,让人看得心里发麻,满身都透着攻击性。
昭阳慵懒的倚着树干,眉眼染笑,随手折下一枝雪白的梨花,于鼻尖下轻嗅,挑眉道“想活动下筋骨?”
看他这么朝气蓬勃的模样,昭阳就觉得非常来劲儿。
“咱们又打不过你,欺负人是不对的,知道么?”
“咳咳,别闹,都别闹,咱们就是看看漾哥这是否有需要帮忙的,来看看,就是来看看哈!”
梨树上的傅潮探扇浅笑,一派贵公子的模样。
他就是来看热闹的,但也负责拉架。
昭阳把玩着手中梨花,抬眸注视竹楼之上那抹倩影。
清冷不羁的眼眼,流露出一抹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