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幼虫深深地埋入肉中,林淑清皮肉上的伤,明显只清理了表面,里面的卵虫根本就没有弄干净。
想要清理干净卵虫,必须用削铁如泥的小刀,一点点的挖肉。
如此,留下的疤痕,会更深,更大。
想也不用想,林老夫人是不会让他这么医治的。
怒极之下,说不定还要弄死自己。
赵府医心中闪过多种对策,决定自己的命更重要。
他板着脸,神色郑重。
“请老夫人放心,您这伤看着厉害,实则只是伤了表皮,不过也幸好是您日常保养的精心,若是别人可不好说……”
“老身的伤可以恢复到无痕?”林淑清喜出望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府医一面弄着药膏,一面不动声色的嘱咐。
“老夫人不要因为底子好,就轻松大意,您的伤毕竟是见了血的,想要恢复到无痕,还需用心疗养。
您的伤每日不可沾水,需要每日换六次的药膏。”
林淑清注视着即将寂灭的炭盆,唇角微微翘起,道“这是自然,用什么药赵府医尽管说!”
“自古良药就有良药贵的价值,您的伤若是有百年灵芝,百年人参的滋养,自然能康复的更快,若是寻常人参、灵芝自然也可以,只不过恢复得慢了些。”
赵府医似乎对病人的配合很是满意,又孜孜不倦的分析着。
林淑清坐在在青铜镜前,面容满是喜色,却因为伤口血肉模糊,更显狰狞,道“老身就这差人回燕京取药。”
“老夫人要知治病如救火,余姚从燕京一来一回的,可是要耽搁不少时日。”
赵府医慢慢地抛出诱饵,神色坦荡。
林淑清微微颔首,丹凤眼噙着浅笑,连素日来的刻薄都浅淡了些许。
“蒲嬷嬷,将老身的银票取来,都给赵府医。”
赵府医一脸赤诚,佯装拒绝,道“老夫人,这不好吧!”
“你是我花府的老人了,老身自然信得过你,事不宜迟,快拿着去买药!”
林淑清见他不收自己的钱,面露不喜。
“老夫人言重了,老朽是个府医,这是应尽的责任。”
赵府医拿着银票,满脸的受宠若惊,又是真诚的推拒一番。
之后他回了厢房,简单取来细软。
大明大放的去了马厩,骑上快马出了府。
倘若是在燕京,他还真不一定能跑路。
林淑清为人精明,今日不过是被破相乱了心神,用不了多久,就能缓过劲儿来。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本就是因利而聚,他毫不留恋地舍主而去。
赵府医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城,心中正高兴时,却被人套上麻袋绑走了。
绑走赵府医的人自然是冀漾的人。
冀漾同花沅离开边府后,就一直派眼线盯着。
这赵府医在花府做府医将近三十载,知道的阴私绝对不少。
既然他要帮小姑娘报仇,自然要做得周全。
赵府医绑了麻袋后,就被丢到地窖里。
先杀杀他的锐气再说。
另一头,林淑清得知脸上的伤不严重后,才有心思梳妆。
她想起了之前的惨叫。
急忙赶去东厢房。
林淑清这才得知边疍与花佳,已经有了肌肤之亲。
她怔怔凝着边疍做作的嘴脸,眼眸里透出浓浓地恨意和嫌恶。
不禁眼前一阵阵发黑,气得几近昏死过去。
来晚了一步,已然失去先机。
她疲惫地坐在太师椅上,紧紧地捏着椅扶手,指节发白。
原来事态竟严重到,要下嫁自家的四孙女……
要知道花佳可是她儿媳,最疼爱的掌上明珠,捧在手心里疼爱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