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看不出冀漾这冷冰冰的语气下,眸底藏着的戏谑?
冀漾瞅着小丫头死死盯着他手里的东西,那叫一个望眼欲穿,难得起了逗弄的心思,道“敢问姑娘芳名?”
花沅眨着水汪汪的眸子,瞅着他。
她不介意再介绍一遍自己,估计阁臣大人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她可不能直接点出来,伤了人家的自尊心。
她甜甜道“小女子姓花,单名一个沅,院茝澧兰的沅,比喻高洁的人品或高尚的事物,出自《九歌·湘夫人》。
哥哥也可以唤我乳名小冰糖,我祖母、父亲都是这么唤我的。”
怎么样,小女子才华横溢不?
有没有钦佩到五体投地?世间出口成章的女子,可不多呦!
冀漾的眸光一直目不斜视,而花沅则是时不时地偷瞄他两眼。
当他停下目光,她偷看还没来得及收回眸光时,冀漾便转眸瞧了过来,被他抓了个正着。
“名字还算凑合,不过八字差些,酉时是属鸡的时辰,头生之人,父母在。酉时中生之人,克父亲,酉时末时之人,克母亲.....”
花沅的母亲诞下她的那日,大出血而亡。
被触及伤心事,她豁然站起身来,神色僵硬。
几乎瞬间,她深吸一口气,脸色骤然再变。
花沅红着眼眶的堆起笑,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谄媚模样,道“哥哥读得可真多,不过您的,一定是写错了的。
据沅儿所知,酉时出生之人,天资聪颖,智慧过人,能力非同凡响,各个方面的天赋皆极强。
且命里得到各路吉星的庇佑,福气深厚。
自幼便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成家后更是一帆风顺。
荣华富贵不缺,福寿双全,能旺全家的福泽......”
冀漾眸若是点漆,如一汪无底的静湖,似是能洞悉一切。
花沅心里一突,没来由地恐慌起来,紧张的攥紧了小拳头,咬了咬唇。
她卖身契还在人家手里捏着了!
她忍,必须忍,静待时机,再次偷出卖身契。
冀漾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明明即将暴起的小脸,却愣是硬生生的拧出了甜甜地笑意,可在他看来却有些滑稽。
有意思的小东西。
罢了,就当添了只宠物吧!
“漾哥,不好了......”竹楼外,传来焦急呐喊声。
“竹楼上有空屋,你住那里。”
冀漾临出去前,对着她嘱咐了一句。
大步走出,他略带喜悦的眸色一收,恢复了以往的平静无波,问道“何事?”
十天干中的屠维,奉命去取灵药,结果发现连根都被人给刨走了。
急得他是火急火燎的。
他忿忿,道“我方才去取墨玉灵芝,发现被人给挖了!”
“可知是谁?”冀漾眉目冷凝,这几日就是墨玉灵芝成熟之日。
他昨夜独自去取药,与鹰隼搏斗了起来,就在即将得手时,忽然寒毒发作,不仅没能取得灵药,还被鹰隼抓伤。
崖间的石台不过三尺长宽,根本无法容纳第二人,他没有帮手,战得艰难。
不过鹰隼也被他斩杀,今日遣屠维去取墨玉灵芝,本是手到擒来,却被他人截胡,他如何能忍得了?
屠维深知墨玉灵芝对主子的重要性,眼看着冀漾毒发的次数越发频繁,解毒迫在眉睫,偏被别人捷足先登,给他气的恨不得将那小贼给活剁了。
“根据玄和方丈所言,边知县的独孙从石台处被救了上来,最有可能就是边家的人,顺手牵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