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各位面前有三坛酒,五盏杯,我给大家一个课业的时间随意配出五种酒,之后能喝下去且能走出酒室而不倒的,下堂课业才有资格再来。”沈辞声音很淡,却能听出沧桑。
凤天歌深知沈辞套路,能配酒的前提,必须能喝酒。
“这么大的杯,谁喝完不会醉啊?”有一新生惊呼开口。
沈辞身前同样有三坛酒,此刻他正提起最中间的酒坛,“没说不让醉,说的是不让倒。”
待将酒坛撂下,沈辞抬头,“至于会不会醉,因人而异,本教习曾有一位门生,当年新生第一堂课业,她喝的并不是五盏,而是整三坛。”
凤天歌握着酒坛的手微顿,说她呢。
当年气盛,只因沈辞说了她一句,她便将三坛酒全喝了。
至于说什么,她忘了。
“谁啊!谁那么好的酒量?”堂下有新生惊呼,好奇问道。
“独孤艳。”沈辞音落时,室内鸦雀无声。
而今这大齐皇城,独孤艳三个字是禁忌,想要好好活着就必须远离‘独孤艳’,即便只是个名字。
“前兵马大元帅的气魄,岂是常人可比。”凤天歌提起酒坛,朝酒盏里各倒一些。
旁侧,叶芷惜温声浅笑,“独孤艳善饮众所
周知,那会儿许是酒瘾犯了。”
新生里传来一阵窃笑,凤天歌不以为意。
当日加考,叶芷惜已然表达了对独孤艳的看法,或许在别人眼里她是因为自己仍在仕途的父亲才说的那样刻薄。
可凤天歌听得出来,她是真鄙视。
“本教习今日教你们一件事,一喝即醉的人喝酒叫酒瘾,千杯不醉的人喝酒叫酒量。”沈辞并没有看谁,只专注于眸下杯盏,“而独孤艳,是本教习自入府以来最得意的门生,没有之一。”
叶芷惜未料想沈辞会这样说,抬眸看过去时微微欠身,“学生失言。”
沈辞没有回应。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沈辞能在自己身死道消之后如此维护,凤天歌感激莫名。
就在这时,酒室闯进一位不速之客。
至少凤天歌这样觉得。
“容教习!”有新生惊喜过望,生怕容祁瞎似的站起来拼命摇手。
面对某人突临,凤天歌本能低下头狠狠降低存在感,心中怨念横生,这厮要阴魂不散到几时!
不想下一秒,容祁走了。
是的,什么都没说,甚至没看她一眼就走了。
在容祁面前,凤天歌第一次尝到自作多情的滋味儿!
透过回纹窗棂,那抹身影
行色匆匆。
与来时比,手里只多了两坛酒……
钟声复响,十位新生如沈辞要求那般饮下自己配制的五盏酒,除了凤天歌跟叶芷惜悉数饮尽之外,醉了六人,倒了两人。
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课业,酒室只剩八人……
走出酒室之后,叶芷惜跟上凤天歌,“你对独孤艳很欣赏?”
“在没成为奸妃之前,大齐有谁不欣赏她吗?”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与叶芷惜注定不能成为朋友。
看出凤天歌急于离开,叶芷惜微微浅笑,作了个请的姿势。